往下边塞玉器见客人 丰满白嫩尤物啪啪嗯…啊

一间小筑,一匹白绫,一杯毒酒,一把精致小巧的匕首。

“选一个吧。”清冷的女声突兀的响起,寂静瞬息被打破。还未得以回应,她言语中不泛波澜,继续道:“若是要自缢,便面朝西边。若服用毒酒,便血吐桶内。若引刀入腹,便保持跪立。”

说话女子,一身华服,华丽仪容上则面无表情。

此女正是雍容华贵的正国公主,她怡然的端坐在上位,睨着眼看着跪坐在地上的白衣女子,顿了顿后,又补充道:“这是谢罪自杀的规矩。”

白衣女子闻言浑身剧烈一颤,贝齿紧紧的咬住苍白的下唇,终于感受到了即将死亡的恐惧。

她抬头惊慌看着公主,嘴唇蠕动了几下:“我……”

以为李姮想争辩,公主的神色突然变得一瞬狰狞:“李姮,我劝你还是不要有其他什么心思,这可都是你欠凤家的!”

尔后她又立马恢复常态,声音也变得异常温柔:“我知道,你也不想栖梧死的……对吧?”

李姮黯然的垂下眼睑,随后抬头怔怔的望向门口……是了,她也不想凤栖梧死。

到底……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呢?

凤家惊才绝艳的长子,和李家要风得雨的幺女,一场本该为人所津津乐道的秦晋之好。

最后,竟落得这般下场。

李姮苦笑一声,右手不住的握拳捂住心脏的位置。

强求来的姻缘,果真没有好结果。

当年,她对在百花会上,对惊艳众人的凤长公子一见倾心,便使计,让他被迫娶了自己。

虽如此,她却在独守空闺十三载。后又听人奸计,用厌胜之术,妄求母凭子贵。最终却卷入王妃之死,害的凤家被满门抄斩。

而她,凤家凤李氏,嚣张跋扈,心肠歹毒,残害妃嫔,为天理所不容。

嚣张跋扈?心肠歹毒?原来这就是世人对她的看法。

李姮嫩白的面颊上,蓦然出现了两道泪痕。其后越聚越多,直显得梨花带雨,我见犹怜。

而坐在高位上的公主,脸色也愈发阴沉,藏于袖中的手指,也不自觉蜷缩成拳。

就是这张狐媚脸!勾的凤栖梧不惜翻出所有底牌,只为保她平安。可笑这李姮,也想用一己之身,护凤家周全。

真是一个……教人感动的故事啊!

可惜,终究斗不过我。

公主缓缓勾起唇角,笑容越发温柔可人:“凤夫人还是快些吧,不然等父皇派人过去,我可就不敢保证你的死,能不能换来凤栖梧的一条命了。”

李姮瞳孔猛地一缩,目光随之看向面前的毒酒,略微出神后,她伸手颤颤巍巍的端了起来。

凤栖梧,你此生待我凉薄,厌我至极。若要让你知晓你的命,是你一直冷眼相待的厌妻所救,不知作何感想?

思及此,她绝美的脸上,缓缓扯起一抹凄凉的笑颜。随后便毫不犹豫的,抬头一饮而尽。

不肖半刻,酒杯和人,便一起跌落在地。

凤栖梧,我欠你的还清了。

李姮神志开始涣散,随着生命的流失,她逐渐阖上双眼,眼角有一滴泪不甘的落下。

下辈子,我一定要找一个对自己百般好的人!

“原来,这就是那个李家小女儿啊。”

“啧啧,你还别说,长的还真漂亮。”

“漂亮又有什么用?还不是个倒贴男人的货色!”

“嘘……你小声点,这主儿可是个狠角色,被她听到,非得扒你一层皮不可!”

……

头,好疼……好吵。

装潢精美的马车内,身着华贵婚服的少女,猛地睁开双眼,然后大口大口的喘着气。

随着耳边的吵杂声越来越大,她疑惑的抬头扫视了一眼四周,随后神色有些懵然的看着眼前这一切。

自己居然没被毒死?可这又是哪儿?怎会……如此熟悉?

好像是……大婚当日?!

过了半晌,李姮接受了自己重生的事实。

原来是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吗?竟想出这么个法子,让她重来一次!

“喜轿到!”太监尖细的声音,刺耳的回荡。

在那只葱白如玉的手伸进轿帘之前,李姮做了一件,她所能想到的最重要的事。

“凤栖梧!我拒绝和你大婚!”

少女清亮的声音,肯定而又不容置喙,无比清晰的响彻整个前堂,震煞了一众人等。

全场鸦雀无声,直到李姮自己掀开轿帘,款款走下,才有人如梦初醒。

“姮儿!你在胡说些什么啊?”最先反应过来的,是端坐在首位的女人。

她容貌气度皆是上乘,此时正满目愕然。

“母亲……”李姮透过红纱看着气质雍容的李母,鼻头一酸。

前世的她肆意张扬,全依仗父亲母亲对自己的宠爱。

若不是……她执拗于凤栖梧,作天作地惹了不该惹的人,也不会让母亲替她惨死。

如果不嫁给凤栖梧,那她父亲,母亲,哥哥们……都不会死。

罪恶,就是要从源头解决!

“母亲,这婚……姮儿不嫁了。”李姮一字一句的又重复了一遍,声音坦然坚定。

意识到女儿并不是在开玩笑,李夫人又愣了半晌,才严肃道:“姮儿,休要胡闹!你可知,退婚对一个女子的名声来说……”

“姮儿知道!”李姮伸手缓缓掀开了金丝绣花的盖头,不顾四处而起的抽气声,直视自己父母道:“姮儿清楚退婚意味着什么!也做好了准备,还请父亲、母亲成全!”

却不想,另一道怒不可遏的男声传来:“李姮!你这是什么意思?!”

李姮循声望去,又见一个熟悉的面孔。

是凤栖梧的亲弟弟,凤煜!

此刻,凤煜紧蹙剑眉,整张脸都透露着恶霸之气:“怎么?我兄长还配不上你了不成?你可要想清楚,当初可是你利用你父亲,死皮赖脸的要嫁过来的!”

就是因为他撞断了自己父亲的一条腿,前世的自己趁机逼迫,凤栖梧才不得不答应迎娶她的。

李姮冷笑一声,略带鄙夷的看着凤煜。

呵,这个到最后做了叛徒的跳梁小丑,果真是扶不上墙的烂泥,居然敢在这种公开场合口不择言,简直丢尽凤家的脸。

片刻后,李姮淡然开口:“所以我想通了。你伤了我父亲,不仅不赔医药费,我还要把自己赔给你们凤家?当真是一笔划不来的营生。所以,昏礼取消后,记得把赔礼送过来。”

“你!”凤煜没想到,会是这样一个理由,一时气得说不出话来。

“久闻李家幺女伶牙俐齿,今日一见,果然名不虚传啊。居然将凤家的颜面,这般玩弄于股掌之间。”一直沉着坐在上位的男人突然开口,声音带着不容拒绝的威势。

立时,原本有些嘈杂的大厅,瞬息安静了下来。

“这……凤老爷,这事是我们对不住你,如果姮儿执意不嫁……”李母面露难色,话语中却展现出几分只可意会的顺从。

众人不禁一阵唏嘘。

这李家,果真是幺女做主,这李夫人也太由着她乱来了!

好好的婚事,说不嫁就不嫁。也不怕李家和凤家,一起成为京城的笑柄?

凤老爷冷哼一声,以表现自己的不满:“此等女子,嫁到凤家也会闹得家宅不宁。栖梧,退还定亲信物,将李小姐原路送回吧!”

一瞬间,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门口,那个一身喜服,面容俊朗无比的青年。

他手里还牵着绣球的一角,脸上却没什么可描述的表情。

听到凤栖梧名字的那一刻,李姮只觉得背后一僵,刹那间就感觉像是被某道目光炙烤一般。

她不由自主的转过身去,强忍住心跳,鼓起勇气与他对视。

凤栖梧站的位置逆着光,不知是不是错觉,在光的照耀下,李姮觉得自己眼花,仿若看到了凤栖梧微勾的嘴角。

她红唇蠕了蠕,声音有些低沉道:“凤公子,请吧。”

凤栖梧脚步一顿,须臾片刻后,迎面向李姮走去,只是眼神愈发冰冷,冻的他身边的小童,都噤若寒蝉。

此时,微风刚好拂过凤栖梧的耳鬓,将他映衬得盛气凌人。

空气寂静的可怕,李姮的额头沁出了丝丝冷汗。

一如记忆中的那个画面,就是这幅不可侵犯的模样,搅乱了她一池春水。

“你……”男人动了动薄唇,带着几乎是孩童般的语气,疑惑不解道:“为何不愿意嫁给我?”

什……么?

李姮愕然了一会儿,没想到凤栖梧会问这么个问题。

少刻后,只得瞎编了一个理由,打算掩饰过去:“凤公子,姻缘讲求两情相悦,你我之前并未有过多接触,都是我鬼迷心窍,才以为自己喜欢上了凤公子。”

说到这里,她不由想起前世因果,语气顿时一滞,呼了一口气才道:“不过就在刚才,我发现这只是错觉,所以还是好聚好散的好。”

男人静立原地听她解释,一动不动。

李姮却不知怎的,反倒有些紧张起来了。

按理来说,这时候的凤栖梧,应该极其讨厌自己的逼婚才对,而她现在退婚,不正是他所期望的吗?

可为什么,他现在的表情……却像极了前世对自己展露最多的不爽?

凤栖梧薄唇轻启,语气淡漠道:“我拒绝。”

蓦地,一道比刚刚还要轰然的惊雷,顺势劈了下来!厅内的众人,都目瞪口呆的望向门口。

这是……被逼婚的凤公子,反而拒绝了退婚?

李姮的心脏随之剧烈一颤,须臾之后,强做镇定,却失声般追问道:“为什么?”

凤栖梧垂下眼睑,却没有回答她。

蓦时,他转了个方向,抬头冲李母颔首道:“李夫人,不知您是否听说,就在上月,武家的庶女因为退婚,被人指指点点,最终受不了……悬梁自尽了。”

李母愣了愣,眼神不由瞥向自己女儿。

凤栖梧见她有所动容,便继续道:“早春,林家的嫡女,因为不肯成亲,而被人污蔑与他人私通。最终遭奸人陷害,衣不蔽体的出现在青楼。”

说到此处,凤栖梧垂下眼睑,神情略带惋惜:“就连梁国的长公主,因年少时退了桩婚约,至今独身,招婿极难。”

凤栖梧循循善诱道:“李夫人,您觉得这些女子……可怜吗?”

何止是可怜……

李母的眉头渐渐紧锁,双眸里更是愁虑满布。她不禁看向李姮,须臾,眼神坚定了许多。

她不能让姮儿这辈子毁了!

李姮则不敢置信的看向凤栖梧,仿若在看一个陌生人一般。

怎么回事?上辈子他对自己一个月说的话,都没有今天的多!而且,这是为了让她母亲不同意退婚,特意强调名声的重要性?

凤老爷可不满凤栖梧的说辞,厉声制止道:“栖梧,这可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情!既然李小姐执意要退婚,你依了便是!”

毕竟李姮当众抹了凤家颜面,凤老爷甚是不甘,遂轻咳一声,对李姮道:“李小姐,若你不愿让栖梧送你,凤家管家也可代劳。”

李姮倒也没多想,只要能远离凤栖梧,让她自己走回李府,也尚能接受。

只是她刚想应声道谢,凤栖梧却赶在她之前出了声:“父亲。”

这次他的语气,是低沉而附有暗示意味:“您不是喜欢收集瓷器吗?听说李家家主那儿,有一盘口粉瓷,美轮美奂。”

就这样一句马牛不及的话,让凤老爷顿时面色一变。

凤栖梧不动声色的观察着他的表情,继续淡然道:“儿子总觉的,补过的瓷器便是瑕疵。但那件粉瓷,似乎是用了另一件瓷器的碎片补好的,竟别有一番韵味。”

李姮直怔怔的看着凤栖梧的背影,心里仿若被人用冷水浇了个透彻,从外凉到里。

盘口粉瓷,那可是陛下御赐的!

凤栖梧这是在给他父亲暗示,娶了自己……便能让凤家飞黄腾达吗?

补瓷器……呵,牺牲一个,好来成全另一个吗?

刺痛瞬间涌向四肢百骸,李姮此刻的眼神,几乎可以用悲伤来形容。

凤栖梧,原来……你一开始答应娶我,就只是为了利用!怪不得……怪不得前世的李家,总是那个出头鸟!

这一切,竟都是你计划好的!

凤老爷低眉沉思了片刻,再抬头时,已是一脸笑意:“李夫人,这姮儿也是我看着长大的,方才听栖梧的意思,这退婚后……”

李母自然是知道凤老爷的意思,连忙应道:“我看栖梧对姮儿也欢喜的紧,是我家姮儿不知天高地厚了。司仪,婚礼继续!”

众人如梦初醒,手忙脚乱的依照之前的流程筹备起来,心里暗自惋惜,一场好戏就这么泡汤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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