欧美性稚交6-12 性奴老师穿乳环上锁野外调教

北冥墨那轻柔得几近鬼魅的嗓音。

震得顾欢心尖儿一颤。

顿时,屋子里静得可怕。

她知道裴黛儿也一样,想听听北冥墨接下来会吐什么象牙出来。

却不想——

“她好在床上功夫。”

北冥墨平静得不起波澜的简短一句。

轰~

同时将两个女人轰得脸色死白!

“……”裴黛儿愣了一下。

“……”顾欢只觉得自己头顶已经开始冒烟。

她就知道,这混蛋嘴里哪吐得出人话!啊!

“哈……哈哈……哈哈哈……”裴黛儿那颇具渐进性的笑声终于冲口而出。

笑得顾欢鸡皮掉了一地儿。

顾欢扬起清湛的瞳孔,狠狠狠狠地瞪了北冥墨这混球一眼!

什么叫她床上功夫好过裴黛儿?

如果眼神可以杀人,顾欢恐怕早就将他千刀万剐,死后还要鞭尸暴晒!

裴黛儿笑得眼泪都出来了,那双幽怨的眼睛死死盯着顾欢,仿佛看妓*女般蔑视的眼神,讥讽道——

“小姐……”她这一声‘小姐’,叫得顾欢仿佛跟夜总会那些小姐一样,“你真本事啊!难怪墨连碰都不肯碰我一下!”

顾欢咬着牙,千万不能因为裴黛儿这句侮辱性的话语破功!偷偷掐住北冥墨的腰杆,忍!忍!忍!

北冥墨只是微微挑眉,仿佛她那点儿掐劲,就跟蚊子叮咬那般。

裴黛儿果然是大户人家出身,顾欢这种小角色,她根本不放在眼底。

更何况,在北冥墨说出来的理由之后,裴黛儿仿佛就像是松了一口气儿那般,迅速冷静了下来,接着说道——

“墨,我不介意你外面的这些野花野草。始终,妻子和外面的女人是不一样的。若为了这么一个女人,放弃北冥裴两家的婚事,未免代价也太大了些。墨,你是聪明人,况且她这样的女人,相信你也只是图个新鲜,过不了多久,比她床上功夫更好的女人又会涌现出来……”

“黛儿。”北冥墨沉声打断了裴黛儿的话,淡然却是无比坚定地语气,“婚姻之于我,绝不是一场利益那么简单!你可以容许自己的丈夫出轨,我却不能够接受一个不爱的女人做我妻子!”

这掷地有声的一句话,就这么轻轻点点、清清楚楚地落入了顾欢的耳里。

仿佛是颗小石子那般,投入了她的心湖,瞬间就激起一层小小的浪花儿,水波纹随之漾开,漾开,无限漾开……

不知为何,北冥墨这听似绝情的话语,却让顾欢听得想哭。

她以为,像他这么冷酷无情的人,这么不尊重女性的人,一定也不会看重婚姻,更何况是妻子!

却没想到,他会说出‘不能接受一个不爱的女人做妻子’这样的人话!

不知是心口哪个地儿,破了一个小小的口,因为北冥墨的这句话,顾欢竟有些动容了。

裴黛儿一下子软瘫了下来。

“不……不要这样……墨……”

有什么比不爱便不娶来得更有震慑力?

清晨五点。

折腾了一宿。

顾欢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跟在北冥墨身后走出医院的。

恍恍惚惚、浑浑噩噩的脑袋里,几乎都是北冥墨那太具震撼力的话语。

想起裴黛儿那面如死灰的脸庞,顾欢凄凄然。

不爱便不娶,得不到心,便连人也绝不让你得到!

这便是北冥墨,一个有着严重洁癖的男子。

就连对待婚姻,也是如斯。

刚到中心医院门口,刑火的车子便开了过来。“主子。”

北冥墨点点头,眉心有丝清冷,只是淡然地说了句,“送她回去。”

说话的时候,他连看都没看顾欢一眼,仿佛让刑火送的只是一件货物那么简单。

顾欢忽然有些恼火!

刚刚还拖着搂着抱着亲着她不放的男人,这一刻竟然冷漠得令人心揪。

她真想问,他到底是什么构造做的?

翻脸比翻触摸屏还快!

“不用了,我自己打车回去!”顾欢噘了噘嘴,早已疲惫不堪的她,实在没有力气再跟他计较。

如果顾欢以为:北冥墨至少会绅士地向她致谢,感谢她今晚牺牲色*相来帮他演这一场戏,继而为了报答她,所以坚持要送她回家……

那就错了!

大错特错!

这厮永远会出乎你的意料之外!

然后,她看着北冥墨一言不发,伟岸的身躯迅速钻入了车子。

砰~

车门一关。

名贵的车子即刻扬长离去……

只留下地面两道浅浅的车痕,甚至没有只字片语,干干净净、彻彻底底地消失在顾欢的视线里……

久久,久久。 

留下顾欢单薄的身影,呆站原地,握紧拳头,久久不能平复。

仿佛她就是被他用过即丟的一张废纸,随着车尾气一吹,在空气里飘啊飘啊,最终狠狠摔落了地。

你妹的。

混淡!

*

拖着一具快要睡趴下的皮囊躯体,顾欢回到了家。

此时,于芬和程程已经起床了。

刚一开门,顾欢就看见儿子那似是充满期盼的眸子,紧紧盯住了她。

她累得整个儿往沙发上一瘫。

对着小家伙勾勾手指,“过来。”

程程乖乖地走过去,一脸安静的样子。

顾欢上上下下、左左右右、前前后后、里里外外将儿子打量个遍。眉头锁得却是越来越紧。

呼吸也越来越困难。

怎么办,她竟然发现儿子跟北冥墨越看越像了……

这一定是噩梦!

“洋洋,来,告诉妈妈,为什么要对妈妈撒谎,嗯?”

程程依旧淡定的小身子,一动不动,只是轻描淡写地应了一声,“妈妈,洋洋没有对你撒谎啊。”

“没有吗?皇后东路189号明明不是文具店,为什么你要撒谎呢?还有,三更半夜地叫妈妈去买蜡笔,又是为什么?最最重要的是——你怎么知道妈妈的老板会在那里?”

顾欢心里有很多解不开的疑问,噼里啪啦就问了出来。

她半搂着儿子,想要在儿子亮晶晶的眸子里,看出一丝端倪来。

却还是失败了。

叹息一气,她一把搂住小家伙,“洋洋,告诉妈妈,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妈妈,好吗?”

程程依旧是淡定地摇摇头,“妈妈听错了,是王侯东路189号的文具店。洋洋的确是没有蜡笔了,所以才叫妈妈去买的。只是……洋洋也不知道,原来三更半夜文具店是不开门的。”

程程的话,没有丝毫的破绽。

事实上,他早就预料到妈妈会这么问他。

其实他并不肯定,爸爸昨晚会不会在那里。

只是记得小时候有几次,他曾赖着刑火叔叔带他去找爸爸。

当然最后的结局,是爸爸每次连楼都没有下来,一个电话就轰刑火带他直接走掉。

王侯东路189号,也确实是有这么一个文具店的。

那是他后来无意中发现的地方。不知道为什么,他常常想去找爸爸的时候,便会让司机开车带他去那家文具店,然后在店老板殷切的目光中,买很多盒很多盒蜡笔才心满意足离开。

现在,他家里已经有一整整柜子的蜡笔了。

每买一次,就锁了起来。

就像是锁住对爸爸的想念那般。

有父亲的岁月就是这么一点一滴在程程心里积累的。

不苦,却会酸酸的。

程程说这话的时候,乖乖巧巧的样子,不吵不闹的,让顾欢顿觉惭愧。

“噢,原来是这样!”顾欢用力抱紧孩子,“对不起宝贝儿,妈妈不该怀疑你……你是我儿子啊,又怎么会跟妈妈撒谎呢?妈妈神经过敏了,妈妈向你道歉好不?”

她温柔地一边抚摸着孩子的头发,一边揉搓着他小小的身子。

一股暖流,就这么流入了程程的心里。

他用力眨了眨眼,想将那眼眶里有些湿润的东西给眨回去。

因为爷爷说,男生是不可以哭的。

“妈妈……”程程嗓音哑了,怕自己真的会保持不住冷静,在哭倒之前,他一股脑儿就缩进了顾欢温暖的怀抱里。

于芬这时从厨房走出来,随口问了声,“欢欢,早晨洋洋说你出去找同事了,找到了吗?”

“找到了。那丫黑灯瞎火的,折腾个人仰马翻。有这种上司真是倒了八辈子霉。比古代的皇帝还难伺候……我啊,就是那任人鱼肉的小太监,不仅要管他正宫的事,还得搭着处理他后宫的事儿,丫就是一现代版《甄嬛传》嘛……”

顾欢一说起北冥墨,就满肚子火没处发。

于芬听这话,忍俊不禁,“你该偷笑啦,《甄嬛传》里凄惨的基本都是妃嫔丫鬟王爷什么的,你一太监有什么凄惨的。”

“妈呀,太监还不惨呐,随时砍掉脑袋,还都是被猪头主子给拖累的呀……”

“呵呵呵……”

*

北冥家大宅

暖阳才探出个头儿,大地也才刚刚伸出懒腰。

北冥家奢华的大院子里,就已经开始生机勃勃了。

“旺旺旺……”

伴随着几声狗叫,划破了沉寂了一宿的天空。

“噢呜呜……旺旺……旺……”

那狗声,声声激烈,句句凄凉。

树顾开始在晨风中颤抖,啊抖……

接着,一道稚嫩的童音扬起,几乎是从里屋一直传到了院落——

“个球,你个蠢东西,给我站住……”

“噢呜呜……旺旺……”

贝拉没命地乱跑乱窜,呜呜呜,究竟有没有人听到它喊救命啊?

“跑你个球啊!给我回来!”

贝拉身后,洋洋的小身子在追赶着。一边追还一边吼着它。

“旺旺……”

贝拉回头看了一眼洋洋,尤其在看到洋洋手里高举的东西时,贝拉吓得魂儿一颤,撒腿跑得更快了。

结果贝拉一个紧张,才跑了几步,就一头栽到了墙柱子上!

“噢呜——”一声惨叫,贝拉顿时眼冒金星。

身子摇晃了两下,踉跄地趴下地来。

期间,路过的那些佣人全都偷偷掩嘴笑着,但没一个人敢站出来扶贝拉一把。

洋洋气喘吁吁地赶过来,看了一眼撞得晕头转向的贝拉。

立马嫌弃地叹息一声,道,“就说你蠢了,你还不信!人家说狗急了都知道跳墙,你是直接撞上去,你个没用的球!唉……”

“呜呜……”贝拉缩在墙角,脑子晕得站都站不稳。

瞪着珠子那么大的眼睛,傻了吧唧地仰望着洋洋。

它那可怜兮兮的表情就像是在说:放过我吧,身为一只沙皮狗,长得丑生得蠢真不是我的错啊,我是无辜的……

洋洋又叹了一气,手里握着一个还滚烫滚烫的东西。

蹲下身来,一边举起那滚烫的东西逼近贝拉,一边老气横秋地咕哝着—— 

“乖啦,个球,奶奶说爸爸不喜欢你,就是因为你太丑了,简直是沙皮界丑中之王啊。啊喂,身为一只斗狗,你不可以丑得这么没节操,知道不……爸爸也就是因为你太丑了,所以常常不回家,以至于我到现在还没看到爸爸一眼……来,个球,我会温柔点的……”

贝拉眼睁睁看着洋洋手里的可怕物体正一点一点地朝它逼近——

它颤抖着身子,一寸一寸往后移,移到墙角的时候才发现根本没有后路了。

“啊呜……旺旺旺……”救命啊,杀狗啊……

“乖,个球乖哈……”洋洋扬起唇,笑得一脸天真烂漫,“为了能见爸爸一眼,让爸爸不再为了你而不回家,那我只好把你这身丑陋的褶子皮给烫、平、了!忍着点啊,眼睛一睁一闭就不痛了哈……”

说着,洋洋举起手中热气腾腾的熨斗~——

最终,还是令人发指的、毛骨悚然地朝贝拉那身褶皱的皮毛上,盖……了下去……

吱吱吱吱,毛发声被烫焦的声。

“啊呜————”贝拉凄惨的叫声划破北冥家大宅。

叫得佣人们再也忍俊不禁了……

程程小少爷这是哪门子的馊主意啊?

给贝拉烫平了,就能好看点儿吗?

好看点儿了,那还叫贝拉么?

不一会儿,叫声停止了。

佣人们只见一只被烫得秃一块毛、黑一块毛的贝拉,像是刚刚经历一场火灾那般。

它一颠一跛地,拖着惨被蹂躏过的,却依然褶着皮毛的小身体,绝望地穿过人群,绝望地一路跑出了屋子,直奔大院的游泳池……

活像是被强过之后的少女,绝望地跑向泳池……

贝拉自尽前,还特悲怆地仰天一啸,呜呜,程程永别了……

*

贝拉跃进了泳池。

噗通一声。

了此残生,一了百了。

贝拉在泳池里似是还听到洋洋的声音凉凉传来——

“个球,你游泳技术那么好,跳泳池能淹死么?”

噢呜咕噜,贝拉凄叫一声,这日子没法过了……

*

半小时后。

呼呼呼呼,房间里传来电吹风的声响。

贝拉像瘫泥似的趴在榻榻米上。

一副慵懒的样子,享受着吹风机带来的温度。

洋洋拿着吹风机,正在替它吹干身子。

刚刚还闹得你死我活的一娃一狗,现在居然和谐得诡异。

洋洋一边吹,还在一边摸着它皱巴巴的脸蛋儿,道,“个球,原来你的丑,是连后天整容都没法改变的。我现在宣布,彻底放弃对你的改造了。”

“嗷呜。”贝拉低低叫了一声。

原谅它,在泳池里折腾了那么久都淹不死,它真的粉累粉累了,所以连欢呼都没有力气了。

“听王管家说,爸爸不喜欢不干净的小孩,不喜欢不听话的小孩,不喜欢学习不好的小孩……”洋洋自言自语咕哝着,“肿么办,个球,好像我又不干净又不听话又学习不好……居然全都中招了……”

“呜……”活该。贝拉舒服得连眼皮儿都懒得抬。

洋洋嘟着嘴,又继续念道,“其实,我好想妈妈的,可素,我真的好想好想看爸爸一眼……虽然,他是你家程程的爸爸,不是我的爸爸,可是……我和程程长一样不是吗?那我爸爸和程程爸爸也应该长一样才对呢,个球,你说是不是?”

“呜……”鬼知道呢。贝拉有一搭没一搭地敷衍着,快要舒服得睡着了。

“个球你知道不,我妈妈说,我爸爸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,就拍拍屁股飞天国去了,说我这辈子都见不到爸爸了……个球,我不桑心哦……告诉你,我其实偷偷试过好多次拍屁股,可就是飞不起来……我想我爸爸一定不是人类,他一定是鸟变的……”

“噢……”你爸就是个鸟人。贝拉已经快要受不了洋洋的碎碎念了。

最后,洋洋似是做了很大的决定:“嗯!我的鸟人爸爸一定就是长程程爸爸那样儿的……要亲眼见到他才甘心呢!这样就算是我离开了,也没有遗憾了。嗯,就这么决定了……”

“呼……”贝拉的鼾声。

*

北冥氏大楼。

顾欢一边啃着手中的面包,一边挤进电梯。

丫的,北冥墨那厮折腾她一宿没睡也就算了。

她才回家陪了会儿子和母亲,都还没来得及躺会儿。他一个电话打过来,冷冷说了句,若上班迟到就扣她工资。于是,她就铺头盖脸地飞奔过来了。

‘叮’!

电梯门缓缓开启。

琳达已经在电梯门口等候。

看了刚要出来的顾欢一眼。

忽然,扑面就一泼冷水,强势袭*来——

顾欢忍不住翻了个白眼。

然后,赶忙将手里早已预备好的伞,咯噔一下,撑开了……

扑腾一声,水遇伞而化。

顾欢幸免于难。

然而,琳达愚蠢的行为仍是惹怒了她!

擦!本来一宿没睡,已经够火大了。

“顾欢!你竟然……”

琳达难以置信地看着顾欢撑开的伞。

冷冷地嘲讽琳达一眼,顾欢慢条斯理地将水嗒嗒的伞给收了起来。“琳达,同样的伎俩,你居然蠢到用两次,段数未免也太低级了点儿!”

说着,她就踏出电梯门。

挺直腰杆,直接就往北冥墨的办公室走去。

却发现,一向大门禁闭的总裁办公室,竟然是虚掩的——

她好奇地放慢脚步,似是隐隐听见房内传来一阵银铃般的女子笑声……

顾欢下意识地拧起眉头。

这男人真是名副其实的桃花祸水。

那头裴黛儿才为了他自杀,这头就在办公室里和女人淫淫笑语。

她越想越来气,一大早催魂儿似的让她赶来上班,就是为了看他和女人亲亲我我么?

想起几个小时前,他才在医院说的那番不能接受一个不爱的女人做妻子的话。

她都差点感动了呢。

嗟!

混蛋就是混蛋!

眼不见为净。

顾欢正要转身走掉,忽然门里传来一道醇厚低沉的嗓音——

“顾秘书,去泡两杯茶进来!”

北冥墨那厮似是长了一双透视眼,隔着门缝竟也看到她!

顾欢心里咒骂了一声,还是乖乖去泡了两杯茶。

然后,假仁假义地端进了总裁室。

嘴角还泛着一丝诡笑。

“总裁,您要的茶……”

话音刚落,她扬眸,坐在北冥墨对面的那名女子,也正好回眸。

顾欢端着茶杯的手微抖了一下。

茶水差点溢出来。

那女子与顾欢对望一眼,然后,若无其事地再转过头,对着北冥墨嫣然一笑,娇声笑语地继续说道——

“呵呵,北冥大哥好厉害呢,十年前你在欧洲建筑界设计大奖上,创下的那些记录,至今都还没有人能打破呢。难怪我妈一直对你赞不绝口,说是有机会,一定让我好好跟你学习……”

女子眼底的爱慕,昭然若揭。

顾欢将茶杯端到他们跟前。

这许是她第一次听到有关于北冥墨从前的事。

她一直以为,他只是个衣食无忧的二世祖。

却没料到,他在建筑领域竟有如此辉煌的成就。

“过奖了。”北冥墨抿唇淡淡地吐道,“那些都是陈年旧事了。”

瞥了一眼顾欢递过来的茶杯。

顾欢一双灿烂的眸眼,眨也不眨地紧紧盯住他。

他想也没想,端起杯子,优雅地抿了一口。

顾欢内心邪恶的小魔鬼开始沸腾了……

然后,北冥墨素来冷静到无懈可击的俊脸上,出现一丝微小的扭曲,一丝拧痕划过眉心。

垂眸,看了一眼杯子里并无异样的水。

沉冷问道,“顾秘书,茶是怎么回事?”

顾欢凉凉地翻个白眼儿,跟着挤出一个烂漫无辜的无害笑容,一字一顿地轻轻吐道——

“喔,忘了跟总裁说了,这是我特别为总裁精心炮制的丝袜龙井茶。”

“丝袜?”北冥墨咬牙,俊美无瑕的轮廓上开始出现隐隐的青筋。

顾欢强忍住心底的雀跃,凉凉地抠抠指甲——

“是啊。刚刚在茶水间,清洁阿姨之前洗厕所的时候,正好打湿了鞋袜,脱下的袜子就借给我泡茶了。怎么样,总裁,这味道纯正得刚刚好吧?”

她果然,语不惊人死不休!

他的脸越臭,她的心就越爽,笑就越灿烂。

北冥墨隐忍着,在那英挺的俊容龟裂之前——

咻的一声。

他几乎是以光的速度冲进了洗手间,砰~,门被重重关上!

身后,是顾欢花枝乱颤的狂笑声。

“哈哈哈哈……”

*

忽然,啪~。

一个耳光毫无预兆地甩在顾欢的脸上。

她只觉得脸颊猛然一疼!

“顾欢,你玩够了没有!”

顾欢抚过刺痛的脸颊,湛亮的瞳眸扫过眼前清丽脱俗的女子。

她忽然冷笑一声,“怎么,终于现原型了么?”

女子看了一眼洗手间的门,似是怕北冥墨随时会走出来那般,她低低咬牙,“北冥大哥面前你也敢放肆!顾欢你不要脸,我还要!”

“呵……”顾欢低声讽笑,“我的事与你何干?这一巴掌我记下了。”

女子眉眼里闪过一丝憎恨,“你的事是与我不相干!但是你姓顾,身上留着我们顾家的血,哪怕我再不想承认你这个野种,也绝不代表你可以做出有辱顾家事!”

“有辱顾家?”顾欢低笑,一丝怆然划过眸底,“我只记得很多年前,我和我妈是如何一次又一次地遭受顾家的辱骂和迫害,怎么到了今天,却变成我有辱顾家了,顾安琪?”

顾欢没想过,时隔多年,竟然会是在这种情形下,再次见到这个嚣张跋扈的同父异母妹妹。

顾安琪望着她的时候,眼底那种鄙夷与尖酸,仍是和当年如出一辙。

蓦地,顾欢心弦一颤。

多年前那些伤痛的记忆猛然涌上心头——

八岁那年,于芬领着顾欢进门的时候,顾家所有的人都疯了。

顾安琪指着只大她一个月的顾欢鼻子破口大骂:“野种,你是野女人生的野种,你不配做我姐姐!”

十二岁那年,顾欢养了一只可爱的小白兔。一周后的早晨,她睁开眼时,那只小白兔血淋淋地放在了她的枕头边!

顾安琪阴恻恻地朝她说道,“死野种,你不配养那么干净的兔子!”

十五岁那年,顾欢放学回家的路上,忽然被一群人拖进了巷口。

顾安琪站在一群人中间,一脚狠狠踩在顾欢的腿骨上,“溅货,下次再让我看见你穿短裙露大腿,勾*引我们学校的校草,我就打断你的腿!”

说完,一棒球棍子朝顾欢的右腿抡了下去!那一年,顾欢坐在轮椅上足足养了六个月才恢复。

同年,顾欢转学。

这一年,她遇见了俊美少年亦枫。

亦枫仿佛是她生命里的一束阳光,温暖了她的黑暗。

十七岁那年,顾安琪偶然遇见了顾欢身旁的亦枫,惊为天人。

从此,亦枫每次约顾欢看电影,最后去的那个人一定是顾安琪。

亦枫约顾欢去郊游,最后去的也一定是顾安琪。

甚至是亦枫送给顾欢的礼物,最后也一定会流入顾安琪之手。

直到有一天,顾欢考试,顾安琪怒气冲冲地冲进考场。

啪~,一个耳光当着全考生的面,落在顾欢的脸颊上。“溅人,你到底使了什么媚术,让亦枫再也不肯看我一眼!我要打死你个溅人!”

同年,顾安琪失恋。整整折腾了顾家上上下下三个月,鸡犬不宁。

亦枫这个名字,从此成为顾欢和顾安琪生命里一抹挥之不去的忧伤。

十八岁那年,父亲顾胜添锒铛入狱。

于芬急病卧床。

顾家冷眼,任由于芬自生自灭。

顾欢代孕筹钱,休学,告别了忧伤的青葱岁月,开始了艰难的美国之路……

“死野种!要不是看在你是北冥大哥秘书的份上,我真恨不得撕烂你这张溅脸!”

顾安琪刻薄的一句话,将顾欢拉回了现实。

心头微颤。喉头间涌过一阵紧窒。

顾欢看了一眼这个从小就被顾家宠坏的千金小姐,似乎只要她大小姐高兴,随时就能对自己放肆欺弄。 

而她,却因为母亲于芬的一句话,永远都不准对妹妹动手。

顾欢曾很多次对顾安琪忍无可忍的情形下,想反抗,却总是被母亲强烈制止,母亲不止一遍地告诉她,是她们破坏了顾安琪的家庭,她们才是第三者,所以她们没有资格反抗!

好一句没资格!

母亲可知,从八岁到十八岁,她究竟过了怎样的一个十年?

忽然感觉眼眶有股潮湿,顾欢强忍着抬起眸,想将那些脆弱的眼泪逼回去。

“顾安琪,我和母亲早就不靠你们顾家了!别以为我会像从前一样再忍你!刚刚这一巴掌,我迟早会还给你!”

“还给我?”顾安琪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。

噗——

突然,一杯温热的茶水兜面泼来!

毫不留情地浇在了顾欢的脸上!

画面仿佛就在这一刻静止。

咔~嚓!

门响。

北冥墨挺拔的身影,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出来,脸色沉凝。

顾安琪脸上的戾气迅速收敛,扬起一朵灿烂的笑容,飞快地靠近北冥墨,嗲声嗲气地说道,“北冥大哥,你没事吧?你的秘书也真是太大胆了,幸好我帮你教训过她了,这种人早就该开除掉呢!”

北冥墨不动声色地睨了一眼顾欢。

却发现她发丝、脸上、甚至领口、胸前都滴着水渍。

几片残留的茶顾粘在了她的脸颊上,狼狈得很。

小巧的脸蛋儿上,苍白无血。与之前那张扬得瑟的模样相距甚远。

他剑眉微挑,唇边不着痕迹地勾起一丝笑痕。

破天荒地任由顾安琪拉着他的手臂,沉声道,“安琪,这个秘书我倒想换了,不如你推荐一个好人选给我?”

顾安琪一听,立刻心花怒放。

趁机赖在北冥墨身边,胸部故意有一下没一下地擦过北冥墨的手臂。

“真的吗?北冥大哥要我推荐的人?嘻嘻……”她故意装出可爱害羞的样子,吐了吐舌头,“不如我推荐自己来做北冥大哥的秘书,可好?”

北冥墨深幽的眸子微微一闪。

削薄的冷唇抿成一条性*感的弧线。

淡笑不语。

“咦,北冥大哥好坏……到底可不可以嘛……”

顾欢轻笑一声。手指拂去脸上的茶顾。

眸子里闪过一丝凄凉。

她才没兴趣看这对狗男女打情骂俏。更何况,他要开掉她,她高兴还来不及呢!

随即,她一言不发,快速退出房间……

*

洗手间。

水龙头里的水,哗啦哗啦响着……

趁现在洗手间没人,顾欢快速将外套和衬衫都脱了下来,在水里搓了两下,扔在干手器那边,任由机器烘着。

洗了一把脸。

她扬眸,看了看镜子里倒映的自己。

湿答答的发丝凌乱地披在肩上,职业妆容早已被洗去。

素颜里泛着一丝苍白。

没想到早晨逃过了琳达的水灾,却还是没能躲过顾安琪。

呵,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嘲笑一声。

“顾欢啊顾欢,莫非,你命里被水克?”

深吸一口冷气,她拍打了一下脸颊。

似是想将刚才那些不愉快的事都拍走。

上身脱得只剩下一件小内内。

方才那杯茶水,顾安琪泼得可真谓是刁钻。

几乎是从头一直流到了脚跟处……

致使黑色套裙因为湿濡,紧紧贴在了她的臀上。

描绘出玲珑的曲线。

她不由得叹息一气。

转身走进厕所隔间。

伸手拉下裙后的拉链……

一阵窸窸窣窣之间,以至于她根本没注意听洗手间的动静。

突然,嘣——

隔间门被一股巨力给狠狠踹开!

那不牢靠的搭扣锁,立刻残垣。

刚在马桶上坐下的顾欢愣住了。

不可思议地看了一眼,北冥墨高大俊挺的身影映入眼帘。

笔挺的手工版名贵西装,烫得一尘不染。

乌青的发丝服贴在额角,似是画家笔下勾勒的脸部线条,绷得死紧。

深潭般幽壑的眼眸,正阴沉地睨着她……

而她,脱掉湿衣服之后,身上仅穿了一件小内内和小裤裤。

极品的是,她的小裤裤此刻已经被她扒在了膝盖边……

顾欢因震惊而张大的嘴,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——

“……额,总裁……这里是女厕……”

北冥墨薄冷的唇角微微一扯,那平静得不起波澜的俊脸上,划过一丝不着痕迹的阴霾。

“我知道。”淡然无比的三个字。

顾欢眼睛睁得更大了,坐在马桶上想站也不是,可不站也不是。

在他深幽的黑瞳注视下,她脸颊陡然一红。

赶忙并拢双脚,将手遮住小腹处……

不可思议地瞪着他,“知道还不滚?”

他冷眸微眯,唇角扬起一抹危险的笑痕。

那笑容看得顾欢头皮发麻。

她急于掩饰内心的那丝羞怯,于是脸色难看地讥讽他:“莫非总裁大人有某种癖好,也想尝试蹲着尿尿的滋味?”

“好啊,那就尝试一下!”北冥墨笑容森冷,依旧是波平如镜的几个字。

跟着,在顾欢惊恐的眼眸中——

他那伟岸的身子,一跃便挤进了厕所隔间。

砰,隔门被关上。

他气定神闲地站在她面前,修长的手指开始解着腰间昂贵的皮带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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