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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个小贱人!赔钱货!看我不打死你!”

在男人一声声地咒骂中,细柳做的藤条犹如利刃,一下下抽打在了应疏影的身上。

苍白的唇瓣已经被咬出了点点血迹,应疏影承受着父亲醉酒后的暴怒,跪在地上的双腿有些止不住地颤抖。

“哭丧着脸干什么!还嫌老子不够倒霉么!”应然浑身酒气,双目猩红,地上的酒瓶因为他站起来抽应疏影的动作而哐当倒成一片。

少女单薄的脊背倔强地挺直着,破旧的衣裳贴着肉,藤条在她细嫩的肌肤上凌虐,膝盖已经失去了知觉,只能感受到跪在酒瓶渣上的一点疼。

突然——

“砰!”

老旧的大门忽的一下被人破开,应疏影没动,大概也知道了来人是谁。

原本喝得醉醺醺的应然在眯着眼看清来人之后,吓得怂成一团,跟刚才打应疏影彷佛不是同一人。

“刘哥……我最近手头有点紧,欠的钱能不能……”话没说完就被称”刘哥“的人打断了。

“我们不是来要债的!”刘哥撇了撇嘴,“我们是来给你送钱的!你丫的要走运了!”

应然一激灵,咕哝道:“骗鬼呢这是,哪有那么好的事。”

“只有一个要求,你女儿应疏影我们必须带走!去和聂家那瘸腿大少结个婚,只要你家丫头好好服侍大少,以后吃香的喝辣的,再也不愁了!”

说着,那人扬手一扔,一袋钱就落在了应然面前,他半醉着抓出钱来数了数,红色的大钞,还都是连号。

聂家?

只要稍稍动动手指头,就会在A城掀起风浪的聂家居然看上了自己家的女儿?

应然的眼睛亮了起来。

“人你要你就带走吧!少个赔钱货也少花钱!”

应疏影浑身都在打颤,她不知道聂家,她知道的是自己要是被带走,自己的妈妈就是死路一条。

她几乎是跪爬向应然的身边,抓住他的裤脚,哀求,“爸……爸我不想被带走……爸,求求你……”

“滚开!”应然不耐烦的把她打开,怒瞪,“你不去我就把你妈打死!”

来人没有丝毫犹豫地上前架住了应疏影。

“别碰我!”应疏影颤抖着身子挣扎摆脱他们的大手,哭得声嘶力竭,“爸……我不去……”

应然双目猩红,骂了一句,转身从房间里拖出来一个妇人。

那个女人身上裸露在外的皮肤满是淤青,秀丽的脸上也没有一出好的,看上去奄奄一息,被应然拖着出来也没有丝毫的反抗。

“你要是再敢不听话一下,老子弄死她!”应然目露凶光,一手揪住女人枯草般的头发,恶狠狠地盯着应疏影,全然不像是在看自己的女儿。

应疏影心如死灰。

她早该知道的,自己别无选择。

…………

再次醒来时,已经是晚上了。

应疏影悠悠转醒,身旁便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:“应小姐。”

她从沙发上挣扎着坐起来,打量起周围来。

柔软而织着繁复花纹的地毯和复式水晶灯,墙上珍贵稀有的画作,定制的比正常尺寸要矮一截的家具……这些无一不在告诉应疏影一个消息——她已经不在自己家了。

管家递上一杯温开水:“应小姐,结了婚,以后你就在这里安心照顾我们少爷吧,你家里的事情我们会安排妥当。”

捏着玻璃杯的手指骤然一紧,应疏影颔首。

事已至此,她只有认命。

管家带应疏影去了楼上的房间,坐在轮椅上的男人听到动静抬头正好撞上了应疏影的目光。

男人的轮廓隐匿在身后落地窗繁华的夜景中,眉眼清越舒朗,很好看的男人,不过过于清冷了,应疏影这样想。

管家离开了,男人看向不知所措的应疏影,没说话。

应疏影如梦方醒,快步到了他面前。

“我是聂泽巡,记住了吗?”聂泽巡在她将自己推向床边时,忽然出声。

“应疏影。”

应疏影伺候好他睡上床,手指碰上男人的身躯,他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。

有些燥热……

“这。”聂泽巡冷着眼,修长有力的手指轻轻点了一下身旁的被窝。

应疏影一下脸色爆红。

柔软的大床让应疏影陷入了梦境,半梦半醒之间,她感受到身体深处传来的燥热,而有一具清凉的躯体扑了上来……

温凉的手指掀开裙摆长驱直入,应疏影嘤咛了一声,只觉燥热更甚,双臂不自觉缠上了男人的脖颈。

早上吃早餐的时候,应疏影正在犹豫要不要询问昨晚之事的时候,一抬眼,就看见聂泽巡正盯着她。

“客厅两天没打扫了,你今天没事就把这里抹干净点。”

应疏影应声,看见一旁女佣脸上的笑容,猜到这本应该是人家的工作。

找来抹布,开始一点点的打扫这个宽阔的客厅。

忽的抬头,应疏影对上聂泽巡的眼睛。

他的眼里是厌恶,不屑——甚至于痛恨。

回想起昨晚温柔的旖旎,应疏影实在没有办法将那个人和聂泽巡联系起来,他那么讨厌自己,怎么会碰自己呢?

晚餐是牛排,聂泽巡看见应疏影端上来的粥的时候大发雷霆:“谁允许你换餐?”

应疏影面不改色立于身旁,背脊挺直,应对着男人的不耐烦,“管家告诉我你最近肠胃不好,晚餐宜清淡。”

“应疏影。”聂泽巡这是第二次喊她的全名,带着森然的怒气,“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,我的事情轮不着你管!”

说完转身,滑动轮椅从餐厅离开。

望着他清隽的背影,应疏影第一次感受到了无边的委屈。

聂泽巡知道,应疏影这是在刻意讨好。

应疏影也只能讨好。

她想出去看妈妈,想知道家里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,可是今天她只要一靠近门口,就会被管家警告。

他说,应疏影已经被应然卖给了聂家,她应疏影,跟原来那个家,再也没有半点关系。

两人晚上没再说过半句话,应疏影时刻关注着聂泽巡的神色,一旦他表现出困意,便上前服侍他入睡。

将男人的身子移到床上,应疏影闻见他身上清新的味道,心下一动。

今天晚上……应疏影想都不敢想。


入睡前管家送上来了两杯牛奶,江疏影有些意外这样的待遇,但是看见聂泽巡阴沉的脸色,生怕自己动作慢了,急忙一饮而尽,继续照顾聂泽巡。

这一回,躺在大床上的应疏影努力睁大着眼睛不让自己睡去,万一昨天晚上那样的事情再发生……

她已经不敢想象后果是什么。

就这样,在应疏影自己也不知道熬了多久时,她还是睡着了。

混混沌沌的梦境间,应疏影感觉到自己身体上覆上了炽热的大掌,游走在她的胸前。

应疏影嘤咛着想要睁开眼,眼皮却像是千斤重一般昏昏沉沉,无论如何都看不清眼前男人的脸。

她娇吟出声,手指紧攥着床单,忍着疼。

是谁……

应疏影眼角滑落了一滴泪,半睁半合的眼看不清男人的面部,唯有沉浸在了一片炽热之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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