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课突然将遥控器开到最大(被体育老师c了一节语文课)

“可是——”

 

裴元灏回头看了他一眼,目光慢慢的移到了我的身上,我被他看得一愣,就听见他道:“你跟着。”

 

 文学

平心而论,我也知道这一次回京的前景不明,我是真的不想在这里面参合什么,皇子间的争斗历朝历代都是最凶险的,下面的人站对了阵脚,杀伐无论,可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女,没有任何的利益的可图,又为何要让自己犯险。

 

我下意识的想要开口说什么,裴元灏又道:“你的案子,若不跟皇后结了,只怕关你的地方,就不是天牢了。”

 

这时,我才恍然想起来。

 

我们这一次南下的目的,是查当初下毒的案子,可这个案子根本就是个囫囵案,查一百年也查不出的,这样的结果就是,我要背着这个黑锅,一直到死吗?

 

我咬了咬下唇,轻声道:“是。”

 

杨云晖和裴元灏又低声说了两句,便退下了,裴元灏带着我,身后还有两个随从抱着我们的一些行李,便一起朝着东宫走去。

 

永和宫,是内廷东六宫中,紧邻着太子的承乾宫。

 

这里在我们南下之前一直修葺,也不知工程进度怎么会这么快,短短数月,竟然就让皇上搬进去了。

 

走过了一路晦暗难明的通道,那些熟悉的红墙绿瓦又一次出现在了我的眼前,高耸的城墙横贯在周围,好像在扬州城病发的那晚做的那个梦,高墙耸立,压抑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,也许是因为这里的雪太大,风太冷,越走,越觉得连身体里的血液,都结冰了。

 

就在这时,前方的永和宫门口,两盏红灯笼下,一个翩然的身影站在那里。

 

我一下子愣住了。

 

白雪纷纷而落,那个人的笑容却好像比雪更柔和,他一看到我们,便慢慢的走过来,一阵雪白的风氅像是雪堆成的,带着说不出的清静,领口蓬松的狐裘更衬得那一双眼睛清亮如水,唇边的笑容也是柔化春风。

 

裴元灏的脚步也慢了下来,像是有意无意的看了我一眼,我下意识的低下了头。

 

终于走到了一起,裴元修微笑着道:“三弟,别来无恙。”

 

“劳皇兄记挂了。”

 

“听下人说,你在南方办了不少大事,身子也累着了,怎么不先回去休息休息?”

 

“听说父皇龙体不适,做儿子的哪能先歇着?”

 

裴元灏笑道:“皇兄也是做儿子,当知道臣弟的心意吧?”

 

“这是自然。”

 

裴元修温和的笑着,两个人终究没有太多可谈的,他的目光又慢慢的落到了我的身上,我这才想起还没想他施礼,急忙要拜下去,裴元修已经一伸手扶住了我:“天冷,不必了。”

 

天冷,可他的手,是真的暖。

 

我有些感激的看着那双清明的眼睛,可这时,裴元灏冷冷的声音传来:“天虽然冷,可奴婢到底是个奴婢,皇兄,这点规矩还是要有的,否则——”

 

他看着裴元修,笑道:“就该说我的人,不懂礼数了。”

听到他这句话,裴元修一下子睁大了眼睛,有些诧异的看着我。

 

我也看着裴元灏,他的脸上仍旧是冷冷的笑,却有着比寒风冬雪更冰冷的温度。我隐隐明白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,一时脸涨得通红,在冰冷的风里也滚烫起来。

 

半晌,裴元修转过头来看向我:“是吗?”

 

我还是跪下来,给他行了个大礼,他急忙伸手将我扶起来,刚想开口说什么,裴元灏已经道:“随我去见父皇。”

 

说完,便自己朝里面走去。

 

我没敢再抬头看裴元修,只低着头,无声的跟了上去。

 

一进永和宫外的大门,走过那长长的甬道,便看到整个永和宫中灯火通明,可奇怪的是这里面却并没有森严的守卫,只有屋檐下几个宫女站着守夜,见到三殿下走来,一路朝他跪拜请安。

 

裴元修走过去道:“三弟,夜深了,父皇也要休息了。”

 

“臣弟进去,请了安就走。”

 

话音刚落,他已经一伸手,推开了前面的大门。

 

门突然被推开灌进了一阵冷风,让里面的灯火都摇曳了起来,一瞬间,原本明亮的屋子给人一种明明灭灭,晦暗难明的感觉。

 

不过,这里到底是皇城,是皇帝的居所,一走进去便感到一阵融融的暖意,空气里还弥漫着浓浓的药香,裴元灏走进去一转头,隔着中间的一排珠帘,看到内间人影晃动,他大步的走了进去。

 

我也忙跟在他的身后,还没走进内间,便看殷皇后和四皇子都在里面,还有几个太医守在床边,一看到我们,脸上露出了一丝愕然,但只是一瞬间,殷皇后便立刻恢复了平静。

 

“三殿下,你回来了。”

 

“儿臣向母后请安。”

 

裴元灏简单的行了个礼,便直接走到了床边,珠帘晃动着,我虽然站在外面,也一眼看到了床上躺着的人。

 

这一刻,我也实实在在的被吓了一跳。

 

印象中,皇上的身体一直不怎么好,尤其到了冬天精神更是差到十分,可眼前的,却已经不是“不算太好”能形容了。

 

他半靠在床头,脸色苍白得几乎没有了血色,嘴唇也干涸的。因为宫里烧着地龙,十分暖和,被子只盖到齐胸,两只手放在被子外面,手背干枯得好像枯木,透着青筋的颜色,竟是如此消瘦。

 

而他的眼睛,我记得就算他的身体不好,那双眼睛也是灼灼精光,可现在他看着我们走进来,眼珠像是慢慢的被一根线牵着,移过来看着,半晌没有任何动静!

 

如果说,离开京城的时候,他是个憔悴的中年人,那么现在,他简直已经露出了日暮西山的光景!

 

裴元灏立刻跪了下来:“父皇!”

 

他的声音很大,在永和宫中响起显得有些震耳,我听得骤然心惊,周围的人也像是被震了一下,可皇上躺在那儿,还是默默的,眼珠慢慢的往下移动,看着他,一句话也没有说,慢慢的闭上眼睛,竟打起瞌睡来。

 

这是怎么回事?

这时,殷皇后从旁边站起来,袅袅婷婷的走到他身边,说道:“殿下真是孝心虔了,舟车劳顿的赶回来,这么大雪天,还赶着进宫给万岁请安。不过夜深了,万岁的精神不好,御医也说了,需要好好的调养。殿下有话,还是明日再说吧。”

 

精神不好,这哪里是精神不好的样子?

 

我看着躺在床上的皇帝,只觉得心都揪紧了。

 

虽然之前从密诏上的字,我也大体猜到皇上的龙体出了问题,或者是病情加重,可也没想到会是眼前这个状况。裴元灏这样跪在他面前,他竟然什么反应都没有。

 

到底出了什么事?

 

裴元灏低着头,看了一会儿皇上的手,然后慢慢站起身来,那张脸上焦急的神情已经转瞬即逝,不温不火透着一点笑意:“母后说得是。”

 

他这么一说,周围的几个人都松了一口气。

 

谁知下一刻,他说道:“不过今夜,儿臣还是不放心父皇的身体,就在这儿守着父皇吧。”

 

殷皇后的脸色立刻变了:“不行!”

 

她这样声色俱厉的喝止,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,裴元灏慢慢的转过头看着她,眼中闪过了一丝近乎凶狠的光,仍旧笑道:“母后为何不许?”

 

“这——皇上龙体抱恙,晚上不能耗神。”

 

“儿臣什么都不做,也不说,只守着父皇。”

 

“殿下舟车劳顿赶回京城,也实在不该再劳累了。”

 

“儿子为了父亲,累一点不算什么。”

 

“这里有本宫,不劳三殿下。”

 

看着殷皇后一味的推拒,裴元灏抱着手臂,突然笑了笑:“看来母后对父皇还真是关怀备至,不过,还是让父皇来说,他想让谁陪着他吧。”

 

殷皇后一听,眼睛里露出了一丝冷意,但立刻俯下身,温柔的对着床榻上的皇帝道:“万岁,您说,您愿意让谁守着您呢?”

 

皇上躺在那儿,苍白着脸,仍旧闭着眼睛。

 

等了一会儿,殷皇后冷冷一笑,对裴元灏道:“殿下看到了吧,皇上也是心疼你,不用你留下,不如还是——”

 

她的话没说完,突然,皇上慢慢的睁开了眼睛,抬起了手。

 

我听见殷皇后和裴元琛都倒吸了口冷气,好像被吓着了,裴元灏也睁大了眼睛看着那只手,只见那只干枯的手慢慢的抬起头,颤巍巍的食指一抬,指向了人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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