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当着父亲的面给助理打电话,撤销了对古家的收购。
江尘御起身道:“别妄想我会怎么对她好,她不配。”
说完,江尘御离开了父亲的书房。
出门,他看到旁边靠墙一直等着的女子。
古暖暖也看着他,清透眸子带着火苗和隐忍。
他瞥了眼离开。
古暖暖接着进入书房,“江老,你说过,我只要嫁进来……”
话都没让古暖暖说完,江老冷训,“以后这件事在家中不许向任何人提及。古家的危机已经解除,尘御以后不会再这样做。”
他要离开时,古暖暖倔强的堵着江老的去路,“空口无凭,你得给我立字据。”
说完这句话,管家都愣了,她这是不相信老爷的话。
谁都不愿意自己的话被质疑,何况是高高在上的江老。
一个小丫头片子竟然让他立字据,江老面色一沉,管家立马从中打岔,他知道老爷的脾气不好,担心老爷对新娘子发火,二少的媳妇就跑了。
“二少夫人,老爷向来说话算话,时间长你就明白了。既然老爷说会罩着古家,就绝不会办出伤害古家的事情。字据就没必要立了,你入了门,大家都是一家人,立字据伤人感情。”
管家说完,他眼神示意古暖暖不要再倔强的开口了。
古暖暖接下了管家的好意,她没有继续说话。
反而是江老怒气冲冲的离开书房。
到了卧室,江老气道:“若不是必须她,我江家又怎么会要这样的儿媳妇。”
管家也抚平江老的火气,“您消消气,二少夫人年纪小,性子直,她嫁入江家别人不知道为何,我们还不知道么。站在她的角度,也理解她的行为。毕竟她在今天前都是古家的孩子,二少爷新婚夜就要收购古家,她担心她的家人,自然急了些。”
这话也只是稍稍的抚平了江老体内的火气,“派两个人去守着两人的房间,别今晚再发生其他的事情。”
“是。”
古暖暖知道自己惹了江老不悦,但她还是不放心。
万一以后时间长,江家人记性不好,说话不算话咋办。
但她不敢再去找江老了。
正在走路时的古暖暖忽然听到楼下有争吵声。
她好奇的去到栏杆边儿往下看。
是江尘御。
他要出门。
管家和江市长在拦着他。
“二少爷,今晚是你的新婚夜,你理应和二少夫人在一起,新婚夜出门对新人不吉利。”
管家刚从佣人口中得知江尘御要离去,他赶忙来拦截。
江市长恰巧出门也遇到了,“尘御,二三十的人了,能不能不幼稚。暖暖是你娶回来的妻子,你要为她负责。今晚你走了,明天你让她在江家如何抬得起头来。”
“大哥,我这场婚事我不知道内情,你还不知道么。我只奉命结婚,不奉命洞房。别拦我,你们拦不住。”
江尘御欲要离开,江市长再次拦住他的路,“暖暖在二楼看着你呢。”
江尘御侧脸抬头,看到一身小礼服正看着他的女孩子,他喉结滚动,接着一言不发越过江市长的身边离开江家老宅。
他在用行动对古暖暖表明,他对她的反感。
如今古暖暖在江家,公公对她已经心生不喜,丈夫也对她视若无睹。
她叹气疲惫的回了新房。
满屋的红,对古暖暖来说就是讽刺。
她整理了下沙发,不动屋子的其他东西,直接躺在沙发上边闭眸。
江市长回到卧室,妻子魏爱华已经躺入被窝了,他说:“爱华,你去陪陪暖暖吧,第一天嫁进来,尘御就给她冷脸。这说出去,还以为我们江家不会做人。”
魏爱华本身就对这桩婚事不满意,当初她拒绝,家中没一个人听她的。“连自己男人也留不住,我不去。”
“爱华,你当嫂子的,又是江家主母,于情于理你去最合适。”
“敢厚着脸皮嫁进来,你觉得她配吗?”
魏爱华关了台灯,“睡觉。”
夜晚,江尘御自己驱车来到了邺南别墅。
邺南别墅才是他真正的“家”,平时他都是独居在邺南别墅,一年到头在老宅也住不了十天。
老宅他也住不惯,还是来到了自己家。
停好车才发现门口坐着一个乱醉的女人,手中还拿着酒瓶,眼神迷离的看着朝她打过来的灯光。
车灯熄灭,江尘御从车上下来。
他走进到门口,“你怎么在这里?”
高柔儿看到他,欲语泪先流,“为什么,为什么要娶她。”
她的眼泪从眼角流向鼻尖,眼眶红彤彤,看起来哭了许久。
高柔儿穿着红裙子,堵着他的家门。
细微的问:“尘御,你告诉我啊。”
她哭得没劲儿了,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全部的力气,连起身的劲儿都没有。
江尘御:“你喝多了。”
“我没有,尘御,你知道我的心意,我喜欢你15年了,我是你身边待的最久的女人,我以为,你要结婚,那个人一定是我,为什么是她。真的就是因为她比我年轻么?”
江尘御上台阶,弯腰将她抱起,带入了邺南别墅。
高柔儿口中还说着;“你不是那样的人,你告诉我为什么娶她好不好。你一定不爱她,你爱的是我对么。”
江尘御将她放在沙发上,“醒醒酒就走吧。”
“不要!”
“你是不是被我说中了你的心事,你急于逃避。尘御,如果你爱她,今晚是你的新婚夜你就不会独自出现在这里,你如果爱她,你就不会将她娶到老宅而不是这里。”
高柔儿哭得心碎,她说:“我守了你15年,我了解你。能住进你邺南别墅的女人,才是你真认可的人。
尘御,那个女人是我对不对。可你,为什么要娶她啊,她到底是谁啊,为什么从中插入我们的感情。”
高柔儿从知道江尘御要结婚开始,父亲怕她大闹婚礼现场将她锁了起来,天晚才放出来。
高柔儿接受不了她爱的男人娶了别人。
江尘御看着腿边泣不成声的女人,她问他的话,他都无法解释。
最后,他给高家的人打了个电话,“她在我这里,现在喝醉了,你们来接走吧。”
“我不走,我就要和你在一起。尘御,我们逃吧?我们离开这里,为什么啊,为什么你要娶她啊。”
高柔儿最后哭累了,哭得呆滞。
高家人来了,她不走,最后江尘御将她抱出去送给了高家人,“照顾好她。”
这一夜,江尘御头疼欲裂。
他去了书房,拿着从父亲处得来的资料一页页的翻看。
他不知道这样对不对,为了资料,娶了一个素未谋面不曾相识的女孩儿。
“不过是彼此利用罢了。”
如此想来,他的心没有那么纠结了。
翌日清晨。
古暖暖起床用餐时,坐在餐桌上,她身边被人递上来了一盆水。
她不懂何意。
魏爱华看着她嘲讽,“小门小户教育出来的果然不同,这都不知。就算不知道,电视也该有啊,连电视都看不起么。”
有人讽刺自己,古暖暖手握成拳头告诉自己:忍。
接着,古暖暖看着魏爱华一举一动,她慢慢学着她的动作也如此做。
魏爱华心中泛鄙视,她不大不小的声音嘀咕,“和柔儿比,差的不是十万八千里,怎么最后选了这样的货色。”
江市长在一旁咳嗽给妻子一个提醒,“暖暖不会,你当大嫂的教就是了,提旁人又是为何。”
“对比,不让么。”
魏爱华坐在位置上对对面的古暖暖没有好颜色,“以后谁要是给我儿子介绍这样的,我能撞死在他面前。”
“够了!”江市长不是傻子,他能听懂妻子的话。
魏爱华不就是在说江老和自己给尘御找的这个妻子不好么。
“你只是尘御的大嫂,尘御的婚事,你没资格插嘴。”江市长清早发了火。
江老缓缓到来,“吵吵什么呢?”
睡了一觉他的心情好多了,没有为昨晚古暖暖的事情而生气。
他坐下后看向古暖暖身边无人,他问:“暖暖,尘御呢?去叫他下楼吃饭。”
古暖暖看着身边空了的位置,她该怎么开口说江尘御不在家呢。
管家理解古暖暖的为难,他出言:“二少爷昨晚就不在家,许是去公司了吧。”
“什么!新婚夜去公司,我不是让你看着的么,为何昨晚没有人告诉我?都想造反么?”江老听此,大怒。
魏爱华阴阳怪气道:“不喜欢身边躺着的人,可不得躲得远远的。”
江市长也怒了,“你给我闭嘴。”
新娘子入门第二天,不说话却被人欺负到如此地步。
江市长看不惯妻子的行径,他拉着魏爱华离开餐桌。
江老怒拍桌,“把江尘御给我叫回来,他无法无天了。”
“是,老爷。”
回到卧室的江市长甩手丢开妻子,他指着魏爱华道:“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中怎么想的,你不服,你不满意,但你只是尘御的嫂子,你无权干涉尘御的婚事!还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对儿子的算盘,江苏以后想做什么,也是江苏的事情,你也无法替他选择人生道路。”
“你什么意思,你把话给我说清楚。我有什么算盘!江市长,我嫁给你二十年,还抵不过一个刚进门的古暖暖!我看,古暖暖才是你喜欢的吧!”
“放屁!”江市长咬牙,扬起的手差点打在魏爱华的脸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