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攻一受4P 日本边添边摸边做边爱喷水

“我送姑娘一程吧。”

说出这句话,他望了一眼火光厮杀中的泰远楼,旋即,手覆在夕颜的袖外,夕颜仅觉得耳边呼呼风声响起时,身子竟腾空掠去。

人,原来也可以飞啊。

只每个起落间,他需要轻点一下屋瓦,但对于夕颜而言,无疑,一直都处于飞的状态。

除了刚掠起时的一阵心悸,更多的时候,她是愉悦的,这种飞起来的感觉真的很奇妙。

不过半盏茶的功夫,他徐徐落到一小巷中,道:

“这就是城东,姑娘可还认得回家的路。”

夕颜认得出,不远处,那红澄澄的高墙内,就是王府,只要往那方向走去,又岂会不认得呢。

但,她并不能这么说。

“多谢公子,我已识得路了,有劳公子相送。”

她福了一礼,低垂眸华,静等着,并不先走。

“举手之劳,我也暂住于此。”面具后的声音,俨然带了一丝笑意,他微躬身,返身先朝一边的巷口走去。

夕颜立在原地,待他的步声远去后,方抬起螓首。

除了两边略略昏暗的灯笼在地上摇曳出光影疏离的晕圈外,整条小巷,或者说,整片城东,很静。

静到,泰远楼那场绝杀,仿佛根本不存在一样。

檀寻城,依旧如此安宁祥和。

但她知道,城东,一直都是很静的。

因为,这里最靠近皇宫的所在,又是京城达官贵人的府邸,是以,历来,入夜后,除了打更声外,再无其他嘈杂的声响。

稍稍将披散的青丝束好,才发现,小厮帽和面具都没有了,这样子回府,被角门处的守门小厮瞧到,定然会惊动上房。

可,现在不赶紧回府,眼见着夜色渐深,一到戌时,奶妈必会按着惯例到她房里值夜,就一定瞒不过母亲了。

也罢,大不了认个错,想父亲也不会怎么罚她。

她迅速朝王府跑去,沿高高的府墙绕到角门处,未到角门,就见碧落一身青碧衫裙地站在那,焦急地左顾右盼,原来,这小丫头竟比她先回来。

“郡主!”

碧落轻唤了一声,夕颜已奔到她的跟前,轻轻嘘了一声,碧落显见被她的样子吓了一跳,毕竟是从垃圾堆里钻出的,会好到哪里去呢。

“郡主,奴婢可找苦您了,您去哪了?”

她在街市走散后,找了半天,都没见郡主,因惦记着郡主回府,无法进角门,才不得不提前回府,并借着上元节的借口,送了守门的小厮一壶酒,酒里下了巴豆,不一会,那小厮就撑不住,托她暂看着,往后面的茅房自行方便去。

如若不然,真的难以圆这次出府的谎。

“先别提这个,没被人发现吧?”

“没,王爷也还没回府,就是慕小姐来了,奴婢让她等在绣楼下,眼瞅着,您再不回来,真是瞒不过去了。”

夕颜眯眼笑了一下,道:

“这就好,我从后楼上去,换身衣裳,就下去见她。”

碧落忙喏声,带着夕颜进得府内。

角门的小厮如厕这么久,也该回来了,被撞到,无疑功亏一篑。也亏得是上元节,府上值角门的就一人,否则,真真是难办了。

角门外,小巷的一侧的阴暗处,烟水蓝的身影驻足在那,犹如谪神的面具后的双眸,望着隐进府内夕颜的背影,没人知道,面具后的脸上,是什么神情,只知道,这抹身影就站在那,直到,身后,再次出现六名白衣身影,方绝然离去……

夕颜换好裙装,从绣楼走到绾梅厅时,慕湮正若有所思地手托香腮凝着窗外的寒梅,厅内的错金暖盆中,拢着上好的银碳,袅袅的热气间,慕湮就淡淡地坐在那,眸华若水,娴雅娉婷。

身为尚书令的二千金,又被誉为京城第一美人的慕湮,其实,一直以来,都是让夕颜欣羡的。

她并非欣羡慕湮的美,固然慕湮的美,确实是倾城倾国的。

但,她欣羡的仅是慕湮可以随心地出府,这种自由,是夕颜一直所没有的。

十三年来,她认识的世家小姐惟有慕湮与她特别投缘。每隔几日,她就会过府来探望她,并给她带来一些属于外面的东西。

今日,是上元节,慕湮该是又带来什么好玩意了吧,夕颜绕到她的身后,本想吓她一吓,赫然看到她的发髻间别着一朵簪花,煞是玲珑剔透,定睛看时,原是一朵夕颜花。

玉样的色泽,宛若琉璃的质地,映在夕颜的眼中,熠熠生辉。

夕颜顺手,将那簪花从慕湮发髻间取下,慕湮惊觉回眸时,夕颜巧笑嫣然地道:

“这个好,是你今晚灯市得来的吗?”

她皓雪般的手腕摇着那朵簪花,望向慕湮,慕湮的翦水秋眸里漾过一丝其他的神色,但彼时的夕颜根本没有注意这刹那而逝的神色,亦没有去探究这抹神色背后的意味。

她只是拿着那朵簪花,以为,是慕湮特意给她带来的,毕竟,谁,都知道,她喜欢的,是夕颜,这种,朝凋晚绽的花,不仅是她的名字,更是她唯一钟爱的花。

“这——”慕湮犹豫了一下,旋即笑道,“是今晚在一小摊处得来的,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,只是这花,却是你最喜欢的夕颜,我正想着,你是否要呢。”

“怎么不要,你给我的东西,哪次,我不要了,呵呵。”夕颜说着,就把那花簪到自己的髻上,不知是心里太过欢喜,还是匆忙梳就的髻有点松散,那花别进髻间,竟有一丝的疼痛,她微颦了下眉,复道,“上元节的灯会,可是热闹?”

慕湮的眼眸,本随着她别上这支簪花,有瞬间的失落,但,因着她这句话,蓦地,粉脸晕了一丝红霞,略讪讪地侧过螓首:

“不过是寻常百姓的乐趣,怎入得了我们夕颜郡主的眼呢?”

夕颜小小的菱形嘴一噘,嗔道:

“好没意思的话,你也来编排我。寻常百姓的乐趣,又岂是我们官宦人家所能比的,可惜,我竟是一天,都得不到的。”

是的,今晚过后,没有多少日子,她就将进入夜国的后宫,一入宫闱深似海,更何况,又是远离故土呢?

想至此,心里,微微起了一些伤怀。

“呵呵,”慕湮转回螓首,纤手牵过夕颜的,道,“怎么手这么冷,这大冷的天,可见,你穿得少了。”

“也未见是穿少了,只是,今年的冬天,比往年都冷。”夕颜凝着她,顿了一顿,复道,“湮儿,这次,你也会进宫应选吧。”

“嗯,当然,你我同年啊。”慕湮淡淡一笑,远山黛眉间,却拢了一抹愁绪。

二日后,就是巽朝三年一度的选秀,夕颜和慕湮本是同年,自然都在应选之列,可,夕颜知道,应选对于她来说,不过是走个过场。

在应选当日,巽帝轩辕聿就会下旨,赐夕颜公主封号,联姻夜国。

这,朝中诸臣皆已得知,是以,慕湮自然也是知道的。

“二日后,我们终究还是要分开了。”夕颜的手抚着髻上的夕颜簪花,唏嘘地道。

慕湮淡淡笑着,边抬手替她去正髻上的簪花,边宽慰道:

“听闻,夜国后宫,至今尚无一妃,夜皇又温文尔雅,亦算是女子的良人。”

这一抬,茜罗纱袖层层叠叠地坠委下来,半截凝脂玉肌顿时显现出来,映着皎紫的纱袖,只迷了人的眼。

“不过是夜皇方登基,今年春季,自然也是要充盈后宫的。唯我们这,偏每年都是正月里选秀,寒冬腊月的,也冷了人的心。”

夕颜随口说道,话音甫落,慕湮的眉心一颦,夕颜方意识到说错了话,虽为世家女子,对于进宫妃终是有着计较的,毕竟,宫门深如海,红颜错白首。

“湮儿,你知道,我不是这个意思。”

夕颜忙道,伸手轻握住面前她抬起的手臂,这一握,慕湮低低吟疼了一声,夕颜这才看到,她手臂的外侧蹭了深深浅浅的一道红印子,此时,犹渗出点点的殷血来:

“湮儿,你的手怎么了?”

“没什么,今晚逛灯会,不小心蹭到的。”慕湮收回手,脸上,又飞了一抹红晕。

“碧落,取药膏来。”夕颜吩咐道,复对慕湮道,“虽是小伤,也马虎不得,万一,留下伤痕,岂不是美玉有暇。”

“真的不碍事。”慕湮脸上的红晕稍退,眉心还是轻颦了一下。

倘若说,今晚之前,她对入宫选秀,并无多大在意,可,今晚之后,难道,她真能放下心来,接受这样的安排吗?

纵然,这是世家女子必走的一条路,惟有落选,方能许配人家,否则,她就永是待选之身,名义上亦是皇帝的女人。

只是,今晚,遇到那人,这么多年来,她平静无波的心,不可避地,起了一丝涟漪。

心悸的涟漪。

她望向夕颜髻上的那支琉璃簪花,却仅能轻轻地,吁出一口气。

夕颜从碧落手中取过药膏,悉心涂到慕湮的手臂上:

“上了这药膏,这伤才不会留下痕迹。”

方把药膏涂完伤处,突听厅外传来容嬷嬷带着哭腔的声音:

“郡主,不好了,郡主!”

容嬷嬷是夕颜母亲的近身嬷嬷,这般失态,倒是第一回见,夕颜敛了笑意,望向奔来的容嬷嬷:

“嬷嬷何事如此惊惶?”

“郡主!快到前面去吧——王爷——王爷——遇刺身亡,大少爷也——也——”剩下的话,容嬷嬷是再不出了。

这一语出,犹如惊雷平地炸起,夕颜不过一瞬失神,旋即拢回心神,将药膏放至一旁的几案上,怅然起身。

“颜颜——”慕湮的话语带着一丝艰涩,只唤了一声,却说不出其他话来。

她扶了一把夕颜,发现,夕颜的手臂已然瑟瑟发抖。

“母亲现在怎样?”问出这一句话,夕颜强自镇静。

“夫人晕过去了——郡主——您快去看看吧——”

她慢慢地挥一下手,示意容嬷嬷带路,复转身,对慕湮道:

“湮儿,今日家门突有变故,不能陪你了,改日,再聚。”

改日,其实,她和慕湮之间,在进宫前,又岂来改日呢?

再聚,二人,不过,名位已定,分离之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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