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学长！你刚才太帅了，喝点水吧学长！”
“学长擦擦汗吧！”
……人群纷纷涌上来，嘈杂的声浪教他头疼，他看到女孩抱着那只粉色的保温杯，犹犹豫豫地站在外缘没有靠近。
接触到他的目光，她眨了眨眼。
接着，只见她把袖子一挽，左挤挤右挤挤，一边挤嘴里还一边嚷：
“让一让让一让……同学你粉底花了，咦……同学你假睫毛怎么掉了？”
被她满嘴跑火车点到的女生无一不慌忙掏出镜子查看妆容，也让她顺利挤到池赫面前，他忽然又想笑了，极力忍着才把上翘的唇角压下：
“你迟到了一分钟。”
“人太多了嘛……”谁叫你这么受欢迎，啧！
“走吧。”他接过保温杯，拧开一看，果然是那道香甜沁脾的雪梨汤。
二人一边说话一边往外走，马克也蹿过来和他俩闲聊。刷拉一下，一个匆匆跑过的男生差点把女孩撞倒。
他忙伸手一勾，惯性的作用下，她倒入了他怀中。
砰咚、砰咚……分明四周喧闹到了极处，但他二人竟都听到了那骤然急促的心跳。
怎，怎么回事……她害羞个鬼啊！
连忙站直身体，姚依然竟然觉得两只耳朵烫得吓人。
都怪美色诱人，但她的心是男神的，日月可表！好在她发现池赫没什么异样，似乎也没看见她晕红的耳廓，他道：
“小心点，你怎么还跟以前一样冒冒失失。”
“我才没……”那时候都是你被人揍，我抄家伙来救你好吗！
用吐槽排解着心里的不自在，姚依然听到手机“滴”的一声，滑开一看，是关小京发来的信息——
【表白墙最新投稿看了没？原来路以宁以前跟管院院花陈素婷谈过。】
【我就说了，你不是他的菜，他哪一任女友不是美艳性感风情万种的御姐？】
【你都跟他认识这么多年了，他要是crush你，不早把你拿下了。】
剩下的话姚依然没再看，她也没有点开那条投稿链接，只是默默把手机放回了包里。
其实她知道，路以宁不喜欢她。
从高中开始，他身边的女孩换了一个又一个，没有一次，他肯把那个位置给她。
当然，他早已告诉过她了。
明示、暗示、婉拒、给她介绍对象……路以宁从来不是吊着她的“中央空调”，只是她自己无法放下。
默然片刻，她抬头问池赫：“晚上有课没？”
此时马克已经走了，虽然女孩脸上还带着笑，但池赫一眼就看出她不对劲。
“怎么了？”
“没什么，”她扯动嘴角，“又失恋了一次呗。”
“我想喝酒，你陪我去吧，你要是不去我就找小京。”
眸光沉黯下去，他的声音很淡：“好。”
“酒吧太乱，去我家吧，喝完了我送你宿舍。”
池赫没有住学校给交换生提供的宿舍，而是在外面租了一套房。
小时候，姚依然还记得他父母都很忙，他的穿着打扮也和班上其他人不同，不过看到那套一水儿进口家具的高级公寓时，她还是忍不住“啧”了一声：
“狗大户。”
“什么？”池赫没听清。
“没什么没什么。”
两人上楼之前在便利店买了几打啤酒，一屁股坐在沙发上，姚依然拉开易拉罐咕嘟咕嘟一口气喝了大半罐。池赫皱了皱眉，从冰箱里拿出水果，一一洗净后还削了皮。
“空腹喝酒不好，”他把果盘放在女孩面前，“我去做饭，你先坐会儿。”
“不用了，”她摆摆手，“叫外卖，嗝儿，叫外卖就好。”
不过才几罐啤酒，她已经醺醺然。
姚依然的酒量本不算好，再加上她一罐接着一罐，根本就没停，双眼渐渐有些发直，脸上也一片绯红。
“……我就，不明白了……我哪点儿，哪点儿不好？”
“我长得也，还行啊……还有人夸我是系花呢……”
“不就是，胸……胸不够大……”
迅速做了几道快手菜，池赫正把一盘金枪鱼叁明治放在茶几上，忽见她两手一伸，托住左右两只饱满往上掂了掂，嘴里还嘀咕：
“也有点分量啊……”
他耳廓一热，忙别开视线，但女孩的手已经探了过来，拽住他的袖子：
“你说，是我不够有女人味吗？是我不御姐吗？为什么……路以宁就是，不喜欢我？”
他忽然觉得舌尖尝到了苦涩的滋味，只是淡淡说：
“不是。
“你很好。”
“就是啊……我就是很好！但为什么……为什么他不喜欢我……”
……为什么她不喜欢我。
池赫想要逃离这个地方，他很后悔，后悔自己不该带她回来，甚至后悔这一趟千里迢迢的旅程，后悔他精心计划的重逢。
他没有甩开她的手，看着她像个小孩子似的扯着他的袖子晃悠，手掌抬起，慢慢地就要牵住她了，但还是停顿在半空。
突然，她猛地直起身。
“你说，我要是找男人练练床技，是不是就更有女人味了？”
眉峰一蹙，池赫的脸立刻沉了下来，但也不知姚依然是喝醉了说胡话，还是真的一时头脑发热，只见她认真盘算道：
“听说很多男生不喜欢处女，要不我找人破处吧。”
“……你疯了？”他从齿缝里挤出叁个字。
就为了那个姓路的，随便找个男人上床，你是傻瓜吗？
“反正也是要啪的，早啪晚啪不都一样……”
“对了！”女孩眼前一亮，“你在国外念书，一定经验丰富，不如你教我，教我怎么在床上勾搭男人！”
一边说，她已经兴奋地揪住了池赫的衣领。饶是池赫向来冷静理智，此时也差点控制不住喷出来。
“你别胡言乱语，姚依然，再这样我翻脸了！”
“嘁……不愿意就不愿意嘛，大不了我去找别人好了……”
“……等等。”话一出口，池赫又有些后悔，但还是只能冷着脸说：
“你想找谁？你谁都别想找。”
“那你就是同意了？”
“我……”
“不同意？”
“……”
“同意还是不同意？”
话音未落，她“哎呀”一声，身体已陷进柔软的沙发中。
“好……”池赫想自己应该是很冷静的，声音里却透出极力克制的低沉，“我教你。”
“……教你练习床技。”
“唔……”
轻软的嘤咛从唇间逸出，当池赫触及那张还泛着润泽水光的小嘴时，他脑中冒出的第一个念头是——
啤酒的味道，为什么是甜的？
刚喝过酒，她的齿颊间还弥散着醺然欲醉的气息，他原本不喜欢酒这种东西，但情不自禁便用舌尖顶开她的唇瓣，碰到了那编贝似的皓齿。
浅尝辄止开始不够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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