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深耕过的女人五大特征_车上最后一排搞我

只是管春山可能没有想到,侯明也是有备而来,甚至是带着杀心来的。

 

侯明简单地将常委会上的经过跟薛家良说了一遍,最后我问道说:“怎么样薛家良,敢不敢接受挑战?”

 

薛家良松了一口气,他还以为管春山全盘否定了侯明的建议,他心理的期望值比这个结果低多了,即便他什么都不是,他也不能再走了,如果真要让他在高新区副主任和枫树湾基建处选择的他,他自己都会选基建处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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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个烂摊子不假,但出于感情,他还是想把这个事情做完、做好,毕竟,他薛家良还没有正儿八经的属于他自己的政绩。

 

他说道:“县长,有您的支持,什么样的困难我都不怕。只是我有个要求。”

 

“你说。”

 

“给我配个副手,其它的没了。”

 

“你有人选了吗?”

 

薛家良看了一眼正在全神贯注开车的程忠,说道:“有,不过我要先征求一下他的意见。”

 

“好,你看上谁,我就给你谁。”

 

薛家良扭过头,这才发现车子已经驶出了城区,他一怔,说道:“咱们去哪儿?”

 

“枫树湾工地。”

 

“这个点了恐怕到那里天就黑了吧?”

 

侯明说:“早就想去看看,一直没有时间,今天正好散会后没有安排,也可以在路上跟你交换一下意见。”

 

“您就下指示吧。”

 

“没什么指示,你比我更了解情况。如果说指示的话,只有一个,就是如期、安全、顺利完工,你干得漂亮,我脸上有光,反之,我脸上无光,咱俩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。”

 

“家良明白。”

 

薛家良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坚定。

 

他们曲曲弯弯上了盘山路,快到枫树湾水利工地的时候,薛家良让程忠停车。

 

他带头下车,站在盘山路的转弯处,指着不远处说道:“县长,这下面就是枫树湾水库。这个位置可以看到全貌。”

 

侯明还是第一次来这里。他远眺着被青山环绕着的水库,辽阔、壮观。此时,太阳开始西沉,映照的水库波光粼粼,一片碎金闪烁。

 

“没想到这大山里还有这么美丽的景色,真是养在深山人不知。”

 

薛家良说:“咱们接着往前走。”

 

等他们沿着盘山路下到底的时候。薛家良又让停车。

 

他给侯明拉开车门,说道:“这里看又是一个景别。”

 

侯明仰起头,望着远处耸立在山之巅的水利大坝,说道:“真壮观。”

 

薛家良说:“当时就想依托水库,把周边地区打造成一个旅游风景区。这个项目跑了整整三年的时间,腿都跑细了,所以,有时上项目不能光等批文。高新产业园区就吸取了这个教训,一边在建,一边跑手续。”

 

侯明点点头,说道:“我看过图纸,规划得很详细,也很科学,真要形成旅游胜地,见到效益,还要假以时日,但不得不说这个规划很超前。”

 

薛家良说:“县长,请允许我对您个人表示一下崇拜。”

 

侯明哈哈大笑,说道:“我刚来,什么事还没干,有啥让你这个大才子崇拜的?”

 

薛家良说:“您能在这种情况下,还能对前任的工作保持尊敬并继续实施,这很让人崇拜。”

 

其实,薛家良还有一句话没说,他怕说出后令人倒牙,那就是对前任信任的人还委以重任这句话。只是薛家良还没太学会当面奉承领导,刚才那句话已经是他的极限了。

 

通过几次的接触,侯明已经大致掌握了薛家良的个性,此时,他也猜测到了他没说出的那半句话,就笑着说:“许多工作都坏在一个官一个令上,造成许多半拉子工程,劳民伤财,你放心,我不会这么干的,只要是对这一方百姓有益的事情,我不管是哪任上的规划,都会接着干下去。”

 

他们又驱车来到不远处的水库下游。

 

薛家良站定,说道:“县长,前面就是枫树湾景区水利工地,这里的老百姓也跟这里叫二道河,是因为大河在这里拐了一个弯,由此叫二道河,也是出事的地方。”

 

借着暮色,侯明看到,这里是枫树湾水库大坝的外侧,果然,河流在这里拐了一个巨大的弯,建设者正是利用这个弯,再搞一个二水库,并且作为旅游景区,的确是一个好主意。

 

枫树湾水库的主要功能就是供青州市区居民生活用水,平水县想借助水库搞景区建设,只能另辟一个小水库。

 

如今,工程已被上级勒令停工,工地上只有几个看守的人,大坝亮起了星星点点的灯光,以警示人们注意危险。

 

如果不知情,外人很难想象这冷清的工地,孕育着一个县长曾经的宏伟计划。可惜,这个县长最终断送在这个宏伟庞大的规划上了。

 

薛家良继续介绍说:“这其实是一个综合工程,有水库的续建工程,如泄洪洞、输水洞及大坝加固工程;还有附近农村饮水安全工程;坡耕地水土流失综合治理试点工程;下游河段防洪治理工程;以及二水库旅游观光工程,其实,真正作为景区建设的工程所占比例不是太大,说白了,这其实是一个惠民工程。”

 

侯明听着他的介绍,默不做声,他的目光在远处的工地上眺望着。

 

薛家良仍然在介绍:“这个工程刚上马的时候,县领导没有一个人支持他,但是在前期走访调查论证的过程中,枫树湾水库下游的老百姓一直叫好,最后赵县长执意要上,甚至在会上跟管书记拍起了桌子。我参与了前期调研,这样既可以降低每年水库汛期泄洪可能对下游村庄造成的损失,还能用旅游带动相关产业,造福一方百姓。对平水县来说的确是个好项目,可惜,没想到出了人命……”

侯明点点头,他看着脚下的大坝,心想,这需要多少勇气和担当甚至资金才能支撑起一个县长的宏伟抱负?想到这里他的身体居然一颤。

 

薛家良注意到了他的冷战,说道:“这里风大,温度低,别感冒了。”

 

侯明注意到,薛家良的口气有些凝重而低沉,少了玩世不恭,这和他所认识的薛家良似乎有点区别。

 

薛家良的目光投向远处,说道:“县长,我不得不跟您说句实话,其实,我对高新区不太感兴趣,管春山不同意我去高新区,把我发配到这里,其实正中了我的下怀。”

 

“哦?”侯明收回目光,盯着薛家良,这一点他的确没想到。

 

夜色中,薛家良的脸没有太多变化,他平静地说道:“其实,这里不但寄托着一个倒台县长的愿望,也有我个人的愿望,我的家就在水库下游,自小到大,我见过无数次下游老百姓深受水库泄洪之苦的场面。守着水库,并没有享受到水库的好处,天越是干旱,水库越是不放水,下游的庄稼眼看着被旱死,有时为了抢水,几个村的村民经常发生械斗,可在雨季农田不缺水的时候,水库怕溃堤还要泄洪,下游往往又遭受洪涝灾害,所以,我打内心里是支持赵县长建这个二水库的,更支持他建二水库旅游景区。”

 

“您让我去当高新区当副主任,其实那时候我就想跟您提这个要求,只是我没好意思,我想作为县长助理,我做好高新区的工作之余,如果主动要求监管这个工程的话,您应该不会反对。”

 

侯明有些吃惊,他没想到,薛家良居然跟自己内心的想法不谋而合,看来,这个薛家良的确不是软蛋。

 

薛家良继续说道:“您不知道,这个工程启动有多难。不但上级批文不好拿,就是同级、同僚给你设绊,都够你忙活的了。赵志华曾经一度想放弃,我就想办法激他,我激他也不好明说,我拿我自己做比喻,我跟他说,管书记说我这个人天生有反骨,我不否认,我骨子里的确有这么一种心态,跟皮球一样,越是想淹死我,我越是往上蹦。小时候打架就是这个毛病,打不过别人也要打,不会服软。要么不惹事,惹上事就不怕事。志华县长当时听了后,没说什么。大概他的确想在任上为老百姓做点事,也大概是不想失去我这个铁杆追随者,打那以后,他就硬着头皮一点一点地往前拱卒,终于拿到了批文,但是没钱,那时,我们几乎天天泡在省里,真的是为一个公章喝死的心都有!这个项目总算是在今年艰难上马了,没想到还不到半年,就出了这事。”

 

薛家良的语气缓慢、悲怆,就像在述说一个与己无关的故事。

 

侯明反问道:“你说,一个心里装着百姓的官员,为什么还会受贿?”

 

“这个,我一直怀疑,我甚至找过宾馆那个服务员,是她在给县长整理房间的时候发现的那笔巨款,但是赵县长被抓走的当天她就失踪了。后来想想,甭管是别人陷害的还是怎么的,他终究还是让送礼的人进门了,终究还是收下了人家的礼物,这一点,他自己供认不讳,我还能为他做什么呢?只是可惜了,他的确想把这件事做好……”

 

侯明感觉薛家良的潜台词,就笑着说:“没关系,还有你、我。”

 

薛家良说:“我不算什么,也没那么高尚,等您将来离开平水,我仍然会辞职。”

 

“为什么?”

 

薛家良笑而不答。

 

侯明不想跟他讨论这个问题,以后的事,谁能说准。他突然问道:“你刚才说管书记说你有反骨?”

 

薛家良抬头望了一下天空,说道:“是啊,他不止一次这样说过,无论是私下还是公开场合都说过,有一次在酒桌上,还当着市里的领导说,把我说急了,我仗着酒劲就反驳道,即便我真的有反骨,那也是陈胜吴广级别的。当时说完这话我就愤然离开了酒桌,打那以后,他就没敢再公开场合说过这样的话了。”

 

“你真的有反骨?”侯明看着他问道。

 

薛家良说:“有,但是我的反骨不是政治上的反骨,我是反感有些人,对上一套对下一套,我看不起他们。我这个人不成熟就在这,我不会掩饰,志华县长多次批评我,有一次他可是把我骂惨了,好几天我都抬不起头来。”

 

“啊?说说看?”

 

侯明来了兴致。

 

薛家良不好意思地摸了一下脑袋,说:“那是年初,老主任退后时间不长,上级要一份农业产业结构调整的材料,我之前跟秘书说了怎么写,也给他拉了提纲,可写出来后是驴唇不对马嘴,我一生气就把材料给他扯了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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