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车里要了好几次_一周见一次面一晚上3次

现在看到医书上的批注,她顿时觉得身上似乎又要开始痒了。

 

顾清欢没发觉她的不对劲,继续道:“这书上写得不全,没有将一品红的毒性写进去,我就随手在旁边批注了。”

 

 文学

夏枯一抖,“毒……毒性?”

 

“是啊,一品红的叶和汁液都是有毒的,人沾染上一点都会起红疹,若不解毒,就会生疮溃烂,最后高烧致死。”

 

“什……什么?”夏枯手上的东西一松,哗啦啦的落了满地。

 

顾清欢皱眉,“怎么了?”

 

“小姐……”

 

她张了张嘴,眼睛飞速转着,似乎在思考什么。

 

半晌,她才跪下道:“小姐医术高超,请救救奴婢吧!奴婢……奴婢最近帮着慧姐姐打理药圃,或许、或许是中毒了!”

 

掀开衣袖,上面确实有一排细密的红斑。

 

顾清欢抬头看了一眼。

 

沉静的目光在她手臂上扫过,淡淡摇头。

 

“你想太多了,一品红只有在子时才会释放毒素,你平日里都是白天与柔慧一起打理,哪会沾染什么毒,不过是自己吓自己罢了。”

 

顾清欢将喝空了的茶碗放下,让她下去。

 

可这句话并没有安慰道夏枯。

 

相反的,她的脸色更难看了。

 

特别是在听到“子时”这两个字的时候,她差点背过气去。

 

顾清欢也没催她,就慢条斯理的翻着手上的书。

 

夏枯眼神飘忽,一会儿看向她,一会儿又落到自个儿的手臂上,最后则是愣愣的看向了门外。

 

屋外骄阳似火,似乎哪里都是热腾腾的。

 

可现在她的心是冷的。

 

半晌,她咬牙,收拾了东西匆匆离开,没有再说一个字。

 

顾清欢看着她慌忙离去的背影,嘴角浮起一抹意义不明的微笑。

 

她并不需要绞尽脑汁去想苏氏在搞什么鬼。

 

因为,有人会主动告诉她。

 

鬼医顾清欢,从来不是浪得虚名。

 

三天后,夏枯身上的红疹已经恶化成的浓疮,高烧不退,再也遮掩不住。

 

匆匆找了大夫来看,却说是染了恶疾,已经治不好了。

 

张妈觉得晦气,又怕她把病气过给了顾清欢,将她关在房间里。

 

夏枯已经烧得混沌,恍惚间,只听张妈说了句“处理”。

 

心瞬间就凉了。

 

她冒了这么大的风险,最后换来的是她们过河拆桥。

 

夏枯整日都恍恍惚惚的,只当自己这辈子是就这么完了。

 

顾清欢至始至终没有出现过。

 

听说她在屋里钻研医书,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。

 

“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患上这种病,不过你我好歹伺候小姐一场,我给你煮了碗粥,你趁热吃了吧。”

 

晚间的时候,柔慧悄悄来给夏枯送了一碗粥。

 

白润的米粒熬得很糯很糯,碗底还藏了些肉末。

 

孤芳苑的伙食是几个院落里最差的,夏枯在这里待了这么久,自然知道情况。

 

现在看到手里的那碗肉粥,再对比张妈迫不及待要处置她时的表情,脆弱到极致的心防终于被击碎。

 

她痛哭失声。

 

“是我瞎了眼,听信奸人挑唆!可我也是被逼无奈啊!慧姐姐你帮帮我吧,帮我去求求小姐,我知道错了,真的知道错了!”

 

“小声些。”柔慧捂住了她的嘴。

 

意外的是,她并不吃惊,好像这一切都是在意料之中。

 

“慧姐姐……我……”

 

“你饿了一天了,喝了这碗粥,我带你去见小姐。”

夏枯见到顾清欢的时候,她正在捯饬一堆瓶瓶罐罐,不知道究竟在弄些什么。

 

走进屋,没两步就跪了下去。

 

“罪婢夏枯,见过小姐。”

 

顾清欢笑了笑,倒也没让她起来,而是道:“何罪之有?”

 

“奴婢……奴婢听信奸人挑唆,妄图谋害小姐,罪该万死!”

 

她把她知道的事情都说了出来,包括她这些天每晚都在药圃里干了什么。

 

柔慧听了,气得全身发抖。

 

要不是顾清欢拉住她,她真想冲上来左右开弓,扇死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!

 

“混账东西,小姐平日里也没有苛待过你,你怎么能跟她们一起想出这么阴险的毒计!”

 

“先别生气,听她把话说完。”顾清欢一点也不着急。

 

苏氏虽然在她院子里放了耳目,却是个没脑子的。

 

比如今天。

 

张妈大概觉得顾清欢是个好拿捏的傻叉,而处理夏枯这事也已经万无一失,便早早的去歇下。

 

顾清欢就勉为其难的让她睡得更沉了些。

 

“苏氏给了你什么好处,能让你这么拼命?”

 

她再不受宠,如今也是顾府的嫡小姐,端王的未婚妻。

 

苏氏用这样卑劣的法子,就不怕顾卓知道了真相,一怒之下杀人灭口吗?

 

顾卓是不会杀她的,她还要保他官运亨通。

 

但是参与这个计划的其他人就不一样了,为了封口,什么丧心病狂的事他都做得出来。

 

他能为了一套值钱的头面打死薄荷,就能为了自己的声誉杀人!

 

这个男人穷凶极恶。

 

为了自己,他可以牺牲所有人!

 

“奴婢……奴婢的弟弟在她手上,她说若是不听她差遣,就要打断他的腿……奴婢、奴婢也是被逼无奈啊!”她哭得伤心。

 

“恐怕不只这样吧。”顾清欢并不同情。

 

苏氏这么精于算计的人,自然知道打一巴掌给一口糖的原则。

 

她既然用夏枯的弟弟作威胁,同时应该也许了莫大的好处。

 

所以,在第一次知道自己有可能中毒的时候,夏枯并没有从实招来,而是选择了沉默。

 

夏枯见她如此机敏,终于放弃了最后的挣扎。

 

“夫人说,此事若成,必将奴婢许一个好人家……”

 

一个原本注定终身为奴为婢的人,若能去了奴籍,自然是莫大的甜头。

 

苏氏很会拿捏人心。

 

顾清欢也会。

 

而且,她的手段比她更直白,更干脆。

 

“这是解药。”她将一个小瓶放在了桌上,然后悠悠走到她面前,蹲下。

 

流盼的美目熠熠生辉,泠泠渺渺,夺魄勾魂。

 

就算夏枯是个女人,也看得有些愣。

 

“我能把你弄出顾府,不过在此之前,希望你做出一点牺牲。”

 

“什么……牺牲?”

 

顾清欢却没有立即回答她,而是强调,“我不逼你,你有选择的权利。不管愿不愿意,我都可以送你们姐弟出盛京城。”

 

她不用威胁。

 

那是弱者的手段。

 

她让夏枯自己选。

 

等听她说了她的计划,夏枯愣住了。

 

“这……怎么……”

 

这个牺牲并不小。

 

她必须做出艰难的抉择。

 

苏氏是毒蛇,随时虎视眈眈,而顾清欢是鹰。

 

苍鹰是蛇的克星!

 

“我答应你。”

 

她做了决定。

 

顾清欢并不意外,点头道:“好,那就这么定了,待事成之后,我送你离开。”

 

她随意收拾了收拾,就要回去睡觉。

 

夏枯叫住她,道:“奴婢……还有一事不明。”

 

“嗯?什么事?”

 

“奴婢自知罪不可恕,小姐完全可以杀了奴婢,为何、为何却要……”

 

她怕她像苏氏一样过河拆桥。

 

毕竟,苏氏的计划已经进行了一大半。

 

顾清欢干笑了两声。

 

“你也说了,杀你不费吹灰之力,可我这个人向来很懒,不是落在自己眼前的灰,懒得去吹。”

 

她这话很狂妄。

 

可是听在别人耳中,却一点违和感都没有。

 

仿佛她生来就是如此。

 

夏枯服下解药,小心翼翼的朝她的背影拜了拜,才退下。

 

待明天早上毒解了,她还要费一番心思跟张妈周旋,所以她现在要早早回去。

 

夏枯走后,柔慧才摸摸索索的磨蹭到了顾清欢床边。

 

她已经闭眼睡了。

 

“小姐。”

 

没人回答她。

 

“小姐,奴婢知道你没有睡。”

 

“嗯?”

 

“那个……你在一品红上下了毒,为什么奴婢没有中毒呢?”

 

她也懂药理,当然不相信什么子时才散发毒素这样的话。

 

可她不明白的是,明明她是接触一品红最多的人,为什么她都没有事,夏枯却病得这么重。

 

难道,是从其他的途径中的毒?

 

“傻丫头,我的毒都是看人的,你这么忠心,它们当然不会来毒你。”

 

这些都是鬼话。

 

顾清欢下毒的手段何其高超,她想毒的人,从来不可能有失手。

 

除了某只饿狼。

 

“好了,现在也不早了,快睡吧。”顾清欢打呵欠。

 

明天,还有一场大戏呢。

 

“遵命。”柔慧应了一声,退下了。

 

第二天。

 

张妈带着一众家丁去给夏枯收尸的时候,发现她的高烧已经退了,虽然脸色还很苍白,但神志是确确实实已经清醒。

 

“夏丫头,你好了?”张妈有些吃惊。

 

大夫都说了没救的人,睡了一晚居然就好了?

 

这到底是奇迹还是邪门儿?

 

她不信这个邪,当即又让人去请了大夫来。

 

大夫还是昨天那个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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