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给苏玉儿擦完身子之后，深深的吸了一口凉气。
颤抖的把毛巾放在茶几上，看着她睡梦中依旧害怕颤抖的模样。
苏玉儿的情况远比想象中严重，她的背上，腰上，都有被虐待甚至是捆绑过的痕迹，像是凋零的花。
我让小阿姨先回去睡觉，让我来照顾苏玉儿，差不多后半夜的时候，苏玉儿醒来吐了几次。
她一睁开眼睛，就尖叫着踹了我一脚，“滚开，滚开！”
我还没有搞清楚怎么回事，捂着下身半天直不起腰来，我扶着茶几半蹲着，发现苏玉儿吐完以后又沉了过去。
真是无妄之灾，也不知道她梦到了什么。
第二天上午我醒的时候，发现苏玉儿已经不在沙发上了，心里有些失落，她怕是醒来自己走掉了。
正当我懊恼有些话没有问清楚的时候，从厨房里传来了璐姐的声音：“你看你，别碰这个，你弄不来的。”
接着是苏玉儿的声音：“抱歉哈，我就是看看能不能帮点忙。”
我靠在厨房的门口，看到璐姐和苏玉儿在里面忙活做早饭。
原来还在呢。
我坐回沙发上，璐姐从厨房端着牛奶走出来，穿着一身家居的休闲装，小腿紧致，一副好身材尽显无疑，头发自然的披下来，看起来可人的很。
咕噜咽了口口水，像是发现了我的目光，璐姐给我向着苏玉儿的方向使了一个眼神，我正色看着那边。
苏玉儿有些扭捏，从厨房出来的时候，手上的盘子里只有几个小的黑乎乎的面包，她强撑硬气的说：“看啥，赏你吃的。”
苏玉儿的身材比璐姐的要好，胸已经很大了，璐姐没有给她合适的内衣穿，就单穿着一身半透明的丝质睡衣，稍微有些紧，勾勒的让人心里折腾起来。
不过更显眼的还是她身上的一些伤痕，过了一个晚上，没有散下去，反而更加的乌青。
看到我盯着她看，苏玉儿下意识的拉了拉衣服遮住露出来的乌青部分，眼睛神伤。
不知道想到了什么。
我刚准备问些什么，璐姐背对着苏玉儿冲着我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，示意我不要再继续问下去了。
那这个事情，就是苏玉儿自己不愿意这么讲了。
只能我自己调查清楚了。
吃了一些东西以后，我把苏玉儿送回了家，一路上，我们一句话都没有说。
我几次想开口，看到她之前笑盈盈的眼睛里，如今都是迷茫。
我不忍心问。
“谢谢你，程欢。”
这是在她家门口，我回头的时候她已经把门关了。
后来，我照常在学校能看见苏玉儿，只是相比起以前的她，苏玉儿远远没有之前的活泼，相反变得沉默起来。
而我们之间的关系变得微妙不可捉摸。
上学的时候，也心不在焉的。
因为我是村里来的，和同学有些合不来，有几个孩子刚开始还欺负我，后来被我打了几次，就不敢了。
倒是我的同桌何琇美，仗着自己的男朋友是学校的大哥，总是找我茬。
何琇美是有钱人家的孩子，平时穿着超短裙，吊带背心，黑色的蕾丝袜，跨着小凉鞋，脚趾头涂着红色的指甲油，身材苗条，腰身纤细，穿的很诱人，走起路来一扭一扭的。
我平时也偷偷的看她的脚，今天我看她的脚的时候，被何琇美发现了，她一下子把书丢在地上，弄的动静很大，大声骂：“程欢，你是个死变态，老盯着老娘的脚干什么？”
班里的同学一下子就笑了起来，她不依不挠，说看你这个贱样，口水都要流出来了，还想舔一下不成？
我脸红到了脖子根，说你特么别瞎说，老子才看不上你呢……我……我就是……
她踢了我一脚，说是什么是，你就是贱，也不看看你什么b样，你配舔我的脚吗？
她今天穿着高跟鞋，一脚踢的我肉疼，我气急败坏，说你别扯，我什么时候要舔你的脚，你特么都被那么多人玩过，白给我玩，我都不玩！
这下子可说到了何琇美的痛脚，她又打了我两下，你以为谁都像你苏玉儿那个女人一样，你和她在学校后面弄，那天我看见你们一起抛出来。
她居然知道这个事情。
“你放屁。”我红了眼，甩了她一巴掌，“再说一句，我打死你！”
她可能没有想到我会打她，愣了半天，才含着眼泪说，你和你阿姨还有那个苏玉儿你们搞在一起，不要脸，都不要脸。
我扑上去要打她，被她从讲台上跑掉，坐在椅子上，心里气不过，把她桌子里的书都抱起来从窗户扔了下去。
一个下午，我都趴在桌子上，我不怕何琇美招人打我，但是她说我和小阿姨的事情，让班里的同学都知道了，我觉得我很对不起小阿姨。
傍晚快放学的时候，我看到有人在我们班门口走来走去，指着我小声的嘟囔，我知道肯定是何琇美找人要打我，准备堵我，我这里是六楼，跑肯定是跑不了。
跑到教室后面，踩断一根拖把，塞进了桌兜里，放了学以后，门口突然有一阵骚动的声音，我觉得不妙，正准备掏棍子出来，就被人照着头踢了一脚，抓着头发拖到了教室外面。
何琇美站在我面前，从上面给了我好几个嘴巴，几下就把我嘴打破了，我看到她的旁边站着王二虎几个混子，都是高年级的，没想到何琇美找的是高年级的。
我要是提前知道，还能和他干几下子，现在可没法子了，这我肯定打不过，索性梗着头，看着何琇美。
“你看个求，也不打听打听琇美是谁的女人，草！”王二虎骂了几句，转头谄媚的看着何琇美，“琇美，你说咋办这小子？”
何琇美也没注意，就抓着我的衣服，嘴里骂了几句难听的话，我瞪了她一眼，差点忍不住又甩她一巴掌。
王二虎看到我这鸟样，火气也上来了，和几个人把我暴揍了一顿，说你特么的就是欠揍。
打了一会，我觉得我眼圈也红了，草，老子长这么大，哪受过这种委屈，被人摁着打。
何琇美看着我现在这么熊，把脚伸出来，说：“你不是喜欢看我的脚吗？给我舔干净，我就不打你了。”
我不知道何琇美是不是脑子抽了。
这这么多人看着，她穿着高跟鞋，一双黑色的长筒丝袜从脚踝套上了大腿根。
王二虎更是痴汉一样盯着，看着何琇美，小声问：“真……真让这小子……”
何琇美病的不轻，说：“就得让他舔，草，他还骂我跟他那个骚货阿姨一样。”
我说你是个傻b，这么多人让我给你舔脚，你还说你不骚。
我这下子把王二虎给弄毛了，他本来就不想我舔何琇美的脚，他上来两个耳光打的我脑袋嗡嗡的，好几个男生上来一顿揍，还有两女的凑热闹挠我的脸，真尼玛的不要脸。
我抱着自己的头，这几个混子打我顶多就是皮外伤，那两女的硬是要把我扣的破了相。
改天让劳资遇上了，非把你干死！
我心里咒骂着，不一会听到有人说：“何琇美，你还真不要脸，我老远都听见你让人家舔你的脚。”
听到这声音，王二虎停了下来，我抬起头看见是苏玉儿，穿着的薄短衣裙，前凸后翘的，我低下头，让她看到我这个样子，挺丢脸的。
马上有个女的跑过去，说你是谁，连虎子哥的女人也敢骂。
说完以后，苏玉儿睨了她一眼，一脚就把她踢开了，说你算什么东西，王二虎，你带着人赶紧给我滚，别回头让我找人削你。
何琇美认识苏玉儿，她们两个都是我们学校最瞩目的两个女生，何琇美经常打扮的很妖，就是想和苏玉儿比一比。
可是苏玉儿压根不理他。
王二虎脸上没面子，他还不知道我和苏玉儿已经闹翻了，问苏玉儿你要管这事？
苏玉儿说你他么别碍我的眼，还有你，何琇美，你要发骚回家发，别在这现眼。
何琇美向王二虎投去了求救的目光，。
王二虎恶狠狠的冲着我说：“算你运气好，以后再惹了琇美，我把你手打烂。”
他们灰溜溜的走了以后，我看到何琇美回头冲着我们两个恶狠狠的看了一眼，我知道可能这个事情不会这么容易就完了。
苏玉儿刚才骂了几句，也懒的再和他们计较，把我扶起来，说以后你别招这些人，他们都是二货，你要好好读书，将来才能有出息，才能……
才能不被人欺负。
她说话的时候很悲伤，我灰头土脸的爬起来说你到底怎么了？
是不是？
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。
那天发生的？
提到那天的事情，她闭口不言。
只是说她很快就要离开这里了，让我以后小心一点，别再给别人欺负了。
就这么又过了几天，学校准备开联欢会，在一家酒店，我放学的时候，看到有几个人蹲在校门口抽烟，像是社会上的混混，我觉得有些危险，应该是冲着我来的，因为在里面我看到了何琇美。
何秀美远远的也看到了我，却只是轻蔑的瞥了我一眼，转头给一个黑胖子点了根烟。
我走到一半停下来，这不是来找我的……
那就是。
苏玉儿。
想到这里，我赶紧掉头往学校里面跑，准备去告诉苏玉儿。
看到我往回跑，何琇美喊了一声，“快抓着他，他要去报信。”
立马就有几个人冲着我这边往过跑，放学最是人多的时候，我又是逆着人群往上跑，没几步就被抓住了，两个人架着我往黑胖子那里走。
“小子，你还跑挺快哈？”黑胖子笑眯眯的，拿着烟头就往我脸上杵。
闪着火星子的烟头就要碰到我眼角的时候，何琇美也怕了，她赶紧拦下来，和黑胖子说这就是个小跟班，是个怂货，你别搞他了。
黑胖子哦了一声，把何琇美揽在怀里，问：“他没整你？”
我何琇美，这要是她都抖出来，今天我算是栽了。
何琇美凑过来，在我耳边说了一句：“算你好运，你赶紧滚，改天老娘再和你算账。”
我诧异的抬起头，看到何琇美和黑胖子说黑哥，他哪有这胆子，你放他走吧，别打他了。
黑胖子摸着何琇美的小手，笑呵呵的说，听你的，咱讲道理，黑哥待会给你好好出口气。
我看着黑胖子五大三粗的样子，还剃着板寸，一脸的凶相，和黑狗熊差不多，相反何琇美真的是被糟蹋了。
这女人的三观崩塌了，真是想不通，看来是把二虎给踹了，又傍了个厉害的。
“何琇美，你干嘛呢！”
得，这下子算是热闹了，王二虎也领着两个后生从学校出来，一眼就看见这边，走过来冲着黑胖子一声“艹！”
跳起来冲着黑胖子脑袋就是一拳。
这黑哥也没想到王二虎是个虎逼，过来就一电炮。
何琇美一看这情况，赶紧挡在了黑胖子和二虎的中间，说王二虎，你赶紧滚蛋，这没你事。
王二虎一愣，嘴唇哆嗦着，说你……你他么的什么意思？你找了这么个东西，也不和我好？
我突然觉得王二虎有些可怜，怎么说也是学校的一个大哥，咋何琇美就把他给踹了。
何琇美偷偷瞟了一眼黑胖子，疯狂的给王二虎使眼色，我看到黑胖子周围带着的几个兄弟都抽着烟笑了出来，这小子怕是要完了。
王二虎脑子不好使，说你别给我挤眉弄眼的，今天我非得把这猪给打一顿。
猪？
黑胖子也笑了出来，旁边立马有人会意，说黑哥，这是个二逼啊，给挫挫？
黑胖子一把揪着王二虎的校服，一肘子就给他干到了地上，王二虎的小弟看这阵仗，还有硬的给两棍子就干倒了。
王二虎被黑胖子捏着手指头说小子，你也不打听打听，黑爷是你能动的？
何琇美也没想到事情闹成这样，一口一口黑哥叫着，给王二虎求情，不过黑哥很明显是动了火，找了块砖头。
把何琇美推开，说别看，别看，血腥，血腥，咱是讲道理的。
你说是不？
他抵在王二虎的头上，说，道理两个字你懂不？
我懂尼玛了隔壁。
王二虎吐着血水骂了一句，脑袋就给开了瓢。
“晦气，赶紧滚几把，别等老子火气返上来。”黑胖子一招手，王二虎的几个怂逼小弟扶着那些人赶紧跑了。
黑胖子坐在台阶上说：“咱也是文化人，咋的也是社会大学出来的，你别看我人糙，我可讲理，咱都是被动的，晓得吧？”
周围的人都笑了出来，何琇美一张脸变得很难看，事情到了这个地步，她也没有其他办法，只能是硬着头皮，继续等苏玉儿。
反倒是我，给晾在了一边。
好巧不巧的，平时下午也不上班的苏玉儿，今天居然准时的从正门走了出来，一副冷冰冰的模样，生人勿近，冷漠的从学校往出走。
何琇美看到苏玉儿，一下就急眼了，说就她，就她，就她上次整我，不卖我面儿，黑哥你好好教训教训她。
黑胖子的眼睛都瞪直了。
这眼神我再熟悉不过，那会逸飞看璐姐的时候也是这眼神，我扯着嗓子喊：“苏玉儿跑啊，你赶紧跑啊！”
黑胖子差点都把我忘了，这我一喊，当时就会被揍趴下了，几个人就往过冲，苏玉儿白了一眼那几个围着她的人，说你别打他，有什么事，你和我说。
苏玉儿也是看到了我，看的出来很生气。
只是她现在心里也没有底，说话收敛了许多。
看到苏玉儿走了过来，何琇美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，指着苏玉儿的鼻子就骂：“你个婊子，今天我就好好的教训教训你，让你整天端着，装纯。”
我被两个人打了半天，脑子已经不是很清楚，能看到黑胖子在那里搓着手，一脸的贪婪。
我口齿不清，嘴里都是血沫子，这些人不是我们学生能比的，下手也是死手，我一个也干不过。
这边围观的人越来越多，黑胖子把我拎起来，问：这人你认识？
苏玉儿说这是我弟弟，和他没关系，你要是给何琇美出气，你打我就行。
我可舍不得打你。
黑胖子站起来，说你跟我们走一趟，黑爷我给你讲点道理。
有什么话你在这说，苏玉儿看到这么多人，心里也怕了，强撑着然他们先放了我。
有那么一瞬间，我觉得自己很没用，还要靠苏玉儿来保护。
苏玉儿也没有硬气多久，因为黑哥对着我又打了几下，她赶紧喊住手，问怎么样才能放过我？
我真的痛恨自己是个蠢货，这下子是彻底连累了苏玉儿。
黑哥乐呵的说：“本来我和你这弟弟就没仇，但是你看刚才因为你这小弟，哥哥我挨了一电炮，咋你也得管一下是不是？”
这特么就胡扯！
明明是二虎干的，和老子有求的关系。
我心里咒骂，何琇美也有点心虚，硬着头皮，说苏玉儿你整我一次，说我贱，让我抬不起头来，现在你弟弟又弄的黑哥伤了，你得给我一个说法。
你……
你要……要赔钱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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