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南甫像是看到了救赎的光,他努力地伸手想要将内置笔拿到手中,想要将那支笔扎到自己的心脏里,可动不了。

这是他想起了原因,嘴角是讥笑。

哦对了,几天前,这双手就已经被挑断了经脉,打断了骨头,拿笔?怎么拿呀?

顾南甫痴痴的笑着,他想要呕吼,可撕裂的嗓子让他发不出一点声音。

他麻木的看着那支笔。

最后心中做出了一个决定。

眼神暗淡的爬到了铅笔的旁边。

张开嘴。

只要将它吃了,就能死。

只要能死,就能摆脱这一切了。

就在他打算吞下去的时候,突然响起大力的开门声。

猝不及防的声音让顾南甫慌张用嘴将铅笔再次推回了桌角,他微微眯起眼睛看向门口,王少天怎么回来了?

王少天似乎很烦躁,刚刚电话声中的警告让他拳头痒痒,本该是对顾南甫发泄的时间的,现在竟然什么都不能对他做。

他对顾南甫吐了口唾沫,心中的火气一忍再忍,只能无能的冲着门口的狱警咆哮。

“都他妈愣着干嘛?赶紧进来给他换衣服。”

十几分钟后,顾南甫有些无措的坐在会见室里,身上难得穿上了干净的白衬衫,连裤子都被换成了西裤,脱臼的膀子也被接了回去,王少天突然的态度转变让他感到恐惧。

他怕是王少天又想出了什么折磨人的法子。

在会见室门被打开的一瞬间,他下意识的颤抖,拼尽全力将头坑到最低,不敢看来人,像是一个极力想要隐藏自己的孩子,这已经不只是恐惧,这是麻木,已经在崩溃的边缘。